人刚才又晕过去了,我都快急疯了。”
田倾国心里一紧,拔腿就往厢房跑。祖母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像宣纸,呼吸细若游丝。她赶紧把药煎上,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直到后半夜,老夫人才慢慢睁开眼,看见她,虚弱地笑了笑:“倾儿没走就好。”
“我不走,就在这儿陪您。”田倾国握住她的手,“沈大哥帮我联系了织造局,我织幅云锦卖钱,凑够您的药钱。”
老夫人眼里亮了亮,又暗下去:“织云锦要上等丝线和织机,你现在……”
“我有办法。”田倾国从怀里摸出支金钗,钗头嵌着颗红宝石,钗身刻着细密的云纹,“这是爹留给我的传家宝,我明天拿去当些银子,买丝线织机。”这金钗是火灾那天爹塞给她的,说关键时候能救命,还叮嘱不到万不得已别示人。
老夫人一看金钗,脸色骤变:“倾儿不能当!你爹说过,这钗子里藏着田家的秘密,关系你爹娘的冤屈,绝不能落外人手里!”
“秘密?什么秘密?”田倾国心头一震。爹临终只让她保管好金钗去京城找周太医,从没提过秘密。
老夫人刚要开口,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血喷在被褥上。田倾国赶紧给她顺气,不敢再问。老夫人缓了缓,抓着她的手:“金钗的事等我好点再说。你要织锦,我枕头底下有个木匣子,里面有几缕金线和孔雀羽线,是你娘当年准备给皇后织寿礼的,你拿去用。”
田倾国从枕头下摸出木匣,打开一看,金灿灿的丝线和五彩羽线在烛光下泛着柔光,一看就价值连城。这是娘的心血,更是祖母的希望。
“谢祖母。”她把匣子收好,“我今晚就画图样,明天就找织机开工。”
夜深了,柳家上下都睡沉了,只有西厢房还亮着盏油灯。田倾国铺开素绢,捏着炭笔勾图样——她要织幅“松鹤延年图”,盼着祖母能像仙鹤似的长寿。爹当年说过,织锦不光要手艺好,还得把心意织进去,这样的锦缎才有灵气。
烛光下,她的手指在绢上翻飞,松针的苍劲、仙鹤的灵动,渐渐在纸上活起来。梨春趴在桌边睡熟了,嘴角还挂着笑。田倾国看着她,心里暖融融的——在这柳家,梨春是她唯一的依靠。
画到一半,手指不小心碰到桌上的金钗,钗子突然微微发烫,钗头的红宝石透出点红光,映在绢纸上。怪事发生了,纸上的图样像活过来似的,松针的纹路更清晰了,仙鹤的羽毛都泛着光。田倾国拿起金钗翻来覆去看,没发现异样,只当是自己熬得太狠,眼花了,随手收进怀里继续画。
天快亮时,图样总算画好了。她揉着酸麻的手腕刚要歇会儿,就听见门外有轻悄悄的脚步声。田倾国赶紧吹灭油灯,躲在门后。脚步声停在门口,接着是轻轻的叩门声。
“谁?”她警惕地问。
“是我,沈书言。”门外的声音带着些兴奋,“我刚从织造局回来,给你带好消息。”
田倾国开了门,见他手里拎着个包裹:“沈大哥,什么好消息?”
“我那朋友说,织造局要给太后织幅云锦屏风,你要是能织出来,不光给三百两银子,还能荐你去京城织造局任职。”沈书言把包裹递过来,“这里面是织造局给的上等丝线,还有屏风图样,你看看。”
田倾国打开包裹,里面是堆光泽极好的丝线,图样上是幅“牡丹富贵图”——正是太后喜欢的纹样。她心里一阵狂喜,不光祖母的药钱有了着落,还能去京城找周太医,查爹娘的冤屈。
“沈大哥,太谢谢你了!”她激动得声音都发颤。
“该谢你的好手艺。”沈书言笑了,“不过得抓紧,织造局只给半个月。我帮你联系了城外的旧织坊,明天就能开工。”
送走沈书言,田倾国兴奋得睡不着,叫醒梨春说了好消息。梨春也高兴,连夜帮她收拾东西。
第二天一早,田倾国刚安顿好祖母,背着包裹要出门,就被柳眉堵在门口。“你要去哪儿?背这么大个包,想跑?”柳眉叉着腰,一脸防备。
“去城外织坊织锦,挣了钱还表舅的银子。”田倾国冷冷地说。
“织锦?就你那两下子还想挣钱?”柳眉嗤笑一声,伸手就抢包裹,“我看看藏了什么宝贝。”
田倾国侧身躲开:“柳小姐自重。”
柳眉不依不饶地拉扯,包裹里的金钗“当啷”一声掉在青石板上。柳眉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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