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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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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皱着眉说:

    “急性支气管炎,得马上打针输液,再晚来就该转肺炎了,孩子这么小,不能耽误。”

    护士拿着针头走过来时,笑笑吓得直哭,小手紧紧抓着林凡的手指,指甲都嵌进了他的肉里,哭着喊:

    “爸爸,我怕…… 我不要打针…… 打针疼……”

    林凡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他蹲在病床边,抱着女儿的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柔声哄着:

    “笑笑不怕,爸爸在,打完针咱们就回家,买草莓糖吃,买草莓味的橡皮,好不好?

    爸爸陪着你,不离开。”

    他一边哄,一边把自己的手指放进笑笑嘴里,让她咬着,笑笑咬得很用力,他的手指都出血了,可他没吭声,只觉得心疼。

    那一夜,林凡守在病床边,握着女儿滚烫的手,一夜没合眼。病床是铁制的,硬得硌人,他坐在旁边的硬板凳上,后背靠着墙,墙是冷的,他时不时摸笑笑的额头,看烧退了没。

    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往下落,像断了线的珠子,他盯着药水,心里满是无力 ——

    要是他有更好的条件,能给笑笑租个不漏雨的房子现在的房子下雨天会漏雨,得用脸盆接,能让她吃得更有营养,每天喝牛奶、吃鸡蛋,也许她就不会这么容易生病。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家里穷,也总生病,妈妈只能用土方子比如用生姜煮水喝治,有次发烧烧到四十度,差点烧坏了脑子,现在他不想让笑笑受一样的苦,可他却做不到。

    第二天,笑笑的烧退了点,降到了 38 度,却还是没精神,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靠在林凡怀里。

    第三天,林凡让王猛暂时照看棚子,自己则在医院和棚子之间奔波:早上送完药,就去棚子盯一会儿,怕王猛应付不过来 ——

    王猛性子直,不会跟顾客讨价还价,有次顾客买东西想少给一毛钱,他差点跟人吵起来;

    中午再回医院给笑笑喂饭,用勺子一点点喂,笑笑吃两口就不想吃了,他只能哄着:

    “笑笑乖,多吃点才能好得快,好得快就能回家玩小兔子布偶了。”;

    晚上守在病床边,帮女儿擦汗,哄她睡觉,笑笑睡着时还在小声咳嗽,他就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拍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几天下来,他眼里的红血丝越来越重,像爬满了蜘蛛网,下巴上也冒出了胡茬,扎手得很,用手一摸,能感觉到硬硬的胡茬。

    他整个人瘦了一圈,之前合身的蓝色衬衫现在显得宽松了,领口空荡荡的,能看见里面的秋衣。

    王猛看他累得不行,眼窝都陷进去了,让他休息半天,他却说:

    “没事,我还撑得住,笑笑还在医院呢,医药费已经花了两百多了,我得赶紧赚钱,把医药费赚回来。”

    第四天,就在笑笑出院的第二天下午,林凡正在棚子里给女儿喂药 ——

    药是甜橙味的小儿止咳糖浆,医生说这药不苦,他用温水冲开,还加了点白糖,可笑笑还是皱着眉,小口小口地抿着,像在吃什么苦东西,每喝一口,就皱一下眉头,小眉头拧成了个 “川” 字。

    突然,一阵 “吱呀 —— 吱呀 ——” 的车轮声传来,一个破三轮停在棚子外,车轮上还沾着泥,是从城外的土路过来的 ——

    泥上还带着点草屑,一看就是刚从乡下回来。林凡抬头一看,心里 “咯噔” 一下 —— 是县城另一头的旧书摊主钱老西。

    那老头留着山羊胡,胡子有点发黄,像是很久没洗了,沾着点灰尘,穿件洗得发白的对襟褂子,袖口磨出了毛边,领口还沾着点墨水 ——

    是之前写字时蹭的,他平时爱写点毛笔字。手里把玩着个旧烟斗,烟斗是铜制的,已经发黑了,上面刻着 “福寿” 两个字,模糊不清,烟斗里的烟丝早就灭了,却还在手里转着圈。

    他的三轮车是 “永久” 牌的,车斗里装着几个旧纸箱,箱子上写着 “旧书” 两个字,是用毛笔写的,墨都晕开了,里面全是旧书,有本《三国演义》的封皮都掉了,露出里面的黄纸,纸都发脆了。

    他浑浊的眼睛先扫过棚角那个装着连环画的纸箱 —— 箱盖没盖严,露出本《西厢记》的淡蓝封皮,封皮上画着张生和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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