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少时相依相偎的温情经历。若不知前世有过怎样的琴瑟和鸣,她其实还能忍受今生的婚姻。
丈夫的薄情寡义,儿女的偏心绝情,她住在内宅就像是被关在一座无人能倾诉的孤岛之上。这一切她原先能忍受的,因为太多同龄贵妇人跟她一样过着毫无温度的活寡婚姻。
可偏偏她想起了前世。
她忍不了了。
可她又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前世与今生,她还是一个人吗?
含章心中认定的妻子是青梅竹马的她,还会承认今生早就嫁做人妇的她?她知道再续前缘没可能了,可她实在是想自救:“含章,你便救我一救吧,我实在是太害怕了……今日是你,来日还不知是哪个人,又是多少人……”
荀贞让她起身,抬手将她眼泪擦去。
“不要哭了。”
“含章……”
“我说,别哭了。”
妇人的眼泪更加汹涌。
下一瞬,她心口穿过一把利剑。
她柔情似水的脸瞬间僵硬,不可置信看着荀贞:“含章……为什么……我没骗你。”
眼前妇人如镜面碎开。
周遭天翻地覆,黑暗中传来谁的闷哼声。
荀贞叹气:“我无法判断你有无骗我,你说的那些也确实是我与她经历过的,我也不知你从何知道这些闺房私密,可我更加相信我所知的。我的夫人,她早已转世别界……”
他不是不思念妻子。
但他知道他们夫妻早就缘尽了,她今生是个男子,相貌出众,家世优越,家庭和睦。
妇人瞳孔震颤。
荀贞低头看着自己所处环境。
整个屋子仿佛成了盘丝洞,放梁上落下无数丝线,这些丝线像是有了生命,正试图爬上来将他缠绕。他随意一瞥,发现这些丝线有部分长进自己血肉之中,轻微一扯就生疼。
长着丝线的肢体似不受他的控制。
荀贞再看向妇人。
她身上竟也密密麻麻长着无数丝线。
一个词蓦地出现在他脑海——
傀儡。
挣脱了敌人的文士之道幻境,荀贞发现妇人眉弓隆起不少,整体看着更显硬朗,似乎连骨架也延长几分。暗中之人没想到荀贞会中途醒来,讶异不已,暗中有人道:“上!”
试试就逝世了。
其中一个犊鼻裈人脉认出躺尸的几人,啧啧道:“老夫当是谁呢,没想到是熟人。”
沈德问道:“你认识?”
人脉道:“哦,他的文士之道能请灵媒。”
一个玩傀儡,一个会请灵。
“不怎么厉害但很能糊弄人……”人脉看到荀贞手脚沁出大片的血,沈德先一步上前揭开他袖子,入眼皮肉翻飞,血肉模糊,他道,“这种蛛丝一样的东西长满你身体,你就能被对方控制了。为了降低目标发现异常,这俩还会配合默契,让人沉浸在虚幻之中。”
意志不坚定很容易被攻陷的。
“控制荀公?怎么想的?”
“人有多大胆,就干多大事儿。赌一赌,万一赌赢了呢?荀公位高权重,要是能瞒天过海,他们在朝中不就有人了?日后要做什么事情都方便。风险虽大,但收益动人啊。”
即便不行也能控制人质让王庭投鼠忌器。
荀贞:“查查本地官员有几个被控制。”
另一个犊鼻裈人脉哎呀了一声。
“是个男人。”
荀贞瞳孔剧烈颤抖:“谁是男的?”
那个妇人竟是男子伪装。
荀贞吓得手指发抖,整个人冒冷汗,反应大得扶着木柱呕吐,这一幕把沈德吓住了。
几个犊鼻裈人脉也不敢动弹。
第二日,荀贞拿到了真正的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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