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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姆妈最疼爱的臣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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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夭折,担心你会活不过乱世……”

    荀贞:“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怨自己。”

    他夫人幼时被内宅恶斗牵连误伤,误食伤身毒物,以至于体弱多病、生育艰难。荀定是夫妻二人成婚多年唯一一缕血脉,视为天赐。

    只是,那时候女子生育可没有国运庇护,没有深耕产科的医者相助,更无杏林医士能跟阎王抢夺人命,夫人诞育永安的时候差点儿母子双亡。夫妻俩耗费无数心血养育独子。

    以至于熬干了心血,身患风寒而亡。

    风寒,以前听到能让无数人胆战心惊的恶症,如今已经被医者遏制,连王庭出版社今年刊印的家用医术手册也将基础治疗方案写上去。各个州郡县药店免费就能领到药。

    妇人擦拭眼角泪光。

    含情的眸子低垂着凝望荀贞,感慨:“你一点也没有老,人间过去这么多年了,连我也再度当了人祖母,鬓发又生了白丝,可含章啊,你还是这般年轻,跟记忆一般无二。”

    荀贞眸色略微颤动。

    “好在今生的身体比以前好一些。”她手指轻抚着鬓角,看得荀贞心绪泛起波澜。他的妻子在病亡前几月守着病倒的荀定不肯休息,几乎是几天功夫,这鬓角就白了一大片。

    她问:“我走的时候,很憔悴吧?”

    荀贞手掌颤得厉害:“没有。”

    在他心中,妻子从来风华正茂。

    妇人温婉道:“你还是这般喜欢逗我。”

    她轻叹,将手抽回来。

    当她触及荀贞视线,唇角勾起苦涩笑容,似难启齿:“想必你也猜到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一世的……丈夫,他在本地也算望族出身。闻使者自王都而来,便让我来……”

    她面上浮现几分难堪之色。

    “只是我没想到会是含章你……”

    荀贞攒眉问:“他让你做这种事情?”

    妇人摇摇头替现任丈夫解释道:“也不完全是他的意思,是他上峰来家中做客,我命人招待的时候,他看到了我,当场惊落银箸。我当时还不解何意,待回想起宿世记忆,才知道他为何是那副反应。他知道是你要来,也知道我这副相貌能动摇你心神,几次劝说家长答应……家长那人不及你果断,更是世上随处可见的薄情儿郎。妻室岂有前途重要?”

    面对丈夫威逼,她不得不答应。

    妇人用帕子擦拭眼角泪意,起身转去了屏风后,等荀贞沐浴洗漱穿衣。二人前世是夫妻不假,今生可没有关系,妇人丈夫也还活着,这种情况下要是有了僭越举动,更容易被人拿捏住把柄。伴随着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结束,荀贞已穿戴整齐,妇人眼眶也泛红。

    荀贞提建议:“你不如与他和离了。”

    妇人啜泣,摇摇头,本就温婉柔顺的气质在那双盈盈秋水似的眼眸衬托下,更叫人一眼心醉:“虽说女子不需从一而终,可夫君无错的情况下,贸然提出和离,苦的还是膝下子女。既然叫他们来到这世上,总要护他们一护的。此生娘家也无力护我,若和离……”

    女子无声望着荀贞。

    荀贞过了良久也没作答,就在妇人要失望之时,他说道:“我,至少能护你一护。”

    女子摇摇头:“你基业来之不易,永安又是简在帝心的重臣,你们父子能有如今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前途坦荡。岂能因我而叫名声蒙羞?家长并非胸襟宽广之人,若叫他知道我与他和离之后承了你的庇护,未来还不知要如何攻讦你夺人妻……哪怕你我前世本是夫妻,可旁人怎会相信前世今生?我不能这般做。”

    荀贞走上前,蹲身平视。

    他轻声道:“固执,迂腐!”

    女子也终于压不住啜泣哭腔,倾身靠在他肩头,湿润温热的眼泪很快浸透荀贞肩头的衣衫,那点热度却比滚沸的开水还灼人心弦。妇人呜咽道:“含章,我当真害怕得紧。他怎可这般辱我,以妻侍上,卖妻求荣……倘若是你,你定不会叫我蒙受这般奇耻大辱。”

    尽管是在倾诉委屈,她也不敢放声大哭。

    那点断断续续的呜咽更叫人心疼。

    妇人似是找到了可靠港湾,将荀贞抱得更紧,倒豆子一般说自己如何怀念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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