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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朵花自有一朵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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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他和柏昀生最后敬了杯酒,一副要送他上沙场的悲壮感。

        “我白天还得回学校上课哪,”柏昀生一脸嫌弃,“别一副我要远走他乡的表情。”

        话虽这么说,可几个人心里却都明白。大三下半学期课少,大四更是忙着各奔前程。柏昀生这一搬走,以后再见面就得三个人特意找时间了。

        目送着裴书走远,郑素年突然笑了。

        “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来这儿吃饭吗?”窗外是入了夜的簋街,华灯初上,人潮熙攘,“你那时候真别扭,我真想揍你。”

        “是,不过得亏我跟你们俩一间寝室,也算是我不走运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顺利吧。”

        “你别这么说,我跟裴书真的挺佩服你的。咱们俩一样大,你已经事业有成了。”

        “你能闭嘴吗?”柏昀生把包餐具的塑料纸团成团扔过去,“寒碜我是吧。”

        郑素年接过塑料纸,不说话了。

        他们那个岁数的男生聊起天,好像就那么几样东西来来回回说。聊了一会儿顾云锦和珠宝设计的单子,柏昀生终于问郑素年:“你之前火车上问我那个女的,是邵雪吧?”

        郑素年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你真不够意思。”他叹了口气,“我什么都跟你讲了,你都快毕业了这事还得让我自己看出来。”

        看郑素年不搭腔,柏昀生又继续说:“傻子都能看出来你喜欢她。你也真沉得住气,都几年了,她这不也上大学了吗?”

        郑素年拿了根筷子,平着放在了碗沿上。

        “你看这叫什么?”

        “你有病啊,”柏昀生最烦他打太极,没好气地说,“这叫把筷子放碗上。”

        “这叫水平。”

        看柏昀生还没懂,郑素年伸出手指,摁了筷子一头。“啪”的一声,筷子翻了个跟头,掉在了桌子上。

        “这叫翻船。”

        “我看你这叫故弄玄虚。你喜欢她就跟她说嘛,有什么不能开口的。”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俩认识了这么多年,现在这种关系是最稳定的。我这边突然来这么一出,会不会跟这筷子一样,”他推了推倒在桌子上的筷子,“翻了?”

        柏昀生彻底没脾气了。

        他拿筷子敲了敲碗沿:“你怎么一碰上感情的事就这么不清不楚的?你不知道她喜不喜欢你你就试探一下啊,你总不能让人家邵雪主动跟你表白吧?”

        郑素年好像打定了主意不理他。柏昀生愁闷地喝了一口酒,觉得自己简直为郑素年的个人问题操碎了心。

        话少的人,闷酒喝得就多。柏昀生把郑素年扛回寝室,费了半天劲才把他扔到了床上。裴书给他搭了把手,然后再把他送出了宿舍楼。

        刚揣进兜里的二黑探了个脑袋出来和裴书告别,好像也挺舍不得这里的。

        “素年喝这么多?”

        “为情所困,”柏昀生语重心长,“那我打车回去了啊。”

        “去吧,”裴书摆摆手,“想回来就回来,寝室的大门永远为柏老板敞开。”

        郑素年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裴书在下铺听见响动,抬头揶揄他:“您这是饿醒的吧。”

        饿,还渴。郑素年爬下床倒了杯水,只觉得浑身上下像被打过一样疼。裴书摘了听力耳机回头问他:“下午地震了你知道吗?”

        郑素年一脸茫然。

        “两点多的时候震的。”裴书继续说,“新闻都播了,咱们这边都有震感。”

        那是2008年5月12日下午。

        郑素年刚睡醒还没缓过劲来,朦胧间记得下午床是晃了一下,他还以为是裴书撞了自己的床。杯子里的水喝完,他一拿手机,发现有十几通未接来电。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郁东歌的。

        电话打过去很快就接通了,郁东歌的声音明显是哭腔:“素年,你那边联系得上邵雪吗?”

        郑素年心里一沉,直觉不好:“没有,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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