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接连听了郁东歌连夸三天张祁并看不上自己之后,邵雪一见到张祁就不冷不热地说一句:“哟,P大之光。”
P大之光之母,韩阿姨,扛不住胡同里人人见她都提问自己儿子的压力,终于在保送通知下来之后决定请客吃饭。
邵雪和郑素年顶着寒风到饭馆跟前的时候,正看见张祁一脸悲愤地站在冬风里眺望八方来客。她过去拍了拍张祁的肩膀,围巾裹着脸,含含糊糊地问:
“你怎么不进去啊?”
“你说呢,我妈让我在外头等客人。”他吸了吸鼻子,“你不都快艺考了吗?还过来干什么?”
“你这阵势弄得光宗耀祖的,我也不好意思不来啊?”
“你们都别埋汰我了,”张祁幅度剧烈地挥了挥手,“这几天我家有三个小辈让我去辅导功课,我现在真的觉得平凡是多么难能可贵。”
“张祁,你这种话就好像那些家产上亿的富豪感慨自己最幸福的是一无所有的时候一样,是很招打的。”
这家饭店做的是粤菜,口碑极好。正是饭点,大堂食客坐得满满当当,邵雪见缝插针地挤到最里面的圆桌,第一眼就看见了面色不善的窦思远和傅乔木。
这两个人明显是在努力克制着情绪,可低气压还是不自觉地笼罩了那一方小天地。
和几个长辈问过好,邵雪急忙凑到了傅乔木耳朵边。
“乔木姐,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傅乔木明显是负气地看了窦思远一眼,“你问问他我怎么了。”
窦思远的脸色也不好看。平常对傅乔木言听计从,这个时候却转过头一言不发。人来齐了便开饭。长辈们聊些家长里短,冷不丁就提起了窦思远。
“哎,我记得乔木说要给你介绍一份工作,怎么样?”
窦思远一愣,明显不高兴傅乔木把这事和别人说:“哦,我没去。”
“去什么呀?”孙祁瑞也有点不乐意了,“在这儿干得好好的,走什么呀?”
“现在的年轻人不一样嘛,”韩阿姨劝道,“谁不奔个好前途啊。咱们思远学校好,专业好,去大公司干几年,那挣的钱可就不是死工资了。”
傅乔木把筷子放下,情绪明显不对:“就是啊,我托了几个同学才给他找的机会,他说不去就不去了。”
窦思远忽地站了起来。
在座的人都一愣。他冷静了一下情绪,拿起外套站到了椅子后面。
“各位老师,我家里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邵雪侧过脸,分明看见傅乔木的眼圈红了。
个人有个人的命,邵雪不好意思再往深了问。窦思远走了没多久,乔木姐也走了,郑素年看了看时间,说是要回一趟画室。
出去没三分钟,他又折回来,拽着邵雪就往外走。
邵雪莫名其妙,刚要把他甩开……
“你乔木姐在外头哭呢。”
她一个箭步蹿出饭店大门。
外面也挺冷的。郑素年和邵雪一边蹲一个,中间是傅乔木拿纸巾盖着脸在哭,眼泪结了冰刺得脸生疼。邵雪总算问出了口:“乔木姐,你哭什么呀?”
“我能哭什么呀?”傅乔木平静了半天才接着说,“我还不是被窦思远给气的。”
“秋天的时候他们同学聚会,他非要把我带去。吃饭的时候有几个在公司上班的同学聊天,还有两个出国留学的。他当时也不说话,我看出来他挺羡慕人家那套发展路线的。我就想啊,他是不是不愿意干了,是不是觉得在这儿做这个没发展。我就找同学的关系给他介绍了个技术岗位。结果他倒好,一点没领情。被我催着去面了试,可结果呢?我同学给我打电话直埋怨我,说他对人家态度冷淡,让我同学特别难堪。”
郑素年好歹站在了窦思远那边:“思远哥一个大男人,你硬给他介绍工作,他多下不来台啊。”
“是,”傅乔木气得把纸巾团成一团,“我自作多情,多此一举。现在好了,里外不是人。”
“你不也是为他好,思远这小子又欠揍了。”
三个人一回头,孙祁瑞叼着支烟站在他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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