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讲了。她的故事,应该是从这里开始的。
02.
上飞机之前,邵雪还在刷朋友圈,刷到张祁分享了一个玛雅人2012世界末日预言真实性的转发。
她掐指一算,就是第二天。
于是,她在底下回复:你们学数学的还信这个?
张祁:你别说,有点小紧张。
邵雪:普林斯顿为什么要你啊?
张祁:你知道牛顿最后修习神学的事吗?
旁边站着一个放行李的女人,邵雪侧过身让她进到靠窗的座位,把手机放回口袋没多久飞机就开始滑行了。常年漂泊在外,邵雪也是个怎么舒服怎么来的主,用脖套、眼罩把自己全副武装好,伸长了腿就打起了瞌睡。
习惯性耳鸣。
半梦半醒之间,飞机升上了几万米的高空。邵雪坐的座位靠过道,而刚才那中年女人则是紧挨着窗户。两个人中间隔了个空位,井水不犯河水。
平稳飞行后,女人轻轻碰了碰她的腿。
邵雪识趣地让开。她这班航班早,自己恨不得脸都不洗就赶过来,别人估计也没比她早起太多。欧洲女人不化妆就跟少穿一件衣服似的,她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是要去洗手间简单收拾一下。
她不用。在没人认识的地方,邵雪心理上可以接受自己蓬头垢面。
大动了几下,她也就没那么困了,拿出平板看自己之前接的一单笔译活,寻求一种“虽然我在花钱但我也在挣”的心理慰藉。
有个年轻女孩站到了她身边。
皮肤有点发棕,看不出是哪个国家的人。她个子小,虽说邵雪没抬腿,却一下就从邵雪的前面挤进去了。
邵雪以为她要坐中间那个空座,却没想到她一屁股坐在靠窗户的位置。
再高超的化妆技术,也不能不到十分钟就妇女变少女吧。她怕是对方坐错了位子,好心提醒了一句:“那儿有人。”
对方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邵雪就这点臭毛病:“你和刚才那位女士是一起的吗?”
对方要说“是”她也就不管了,偏偏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她多了个心眼。目光一瞥,看见了夹在前座后面口袋里的手包。
刚摸出来的面包还没吃,她一边啃一边看着那个女孩不转头。
乘务员推着车子发起早餐来,那女人被堵在机舱的另一头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邵雪左手一撑脸,跟那女孩僵持住了。
机舱尾部传来一阵骚乱。乘务员撤了车子,总算给那个女人让出了一条缝隙。她化好妆容光焕发地走回来,有些困惑地站住:“小姐,这是我的座位?”
那女孩浑身一震,大概是没想到她能这么快回来,低着头匆匆蹭出去,余光冷冷地扫了一眼邵雪。
邵雪若无其事地啃着面包,把脸转向窗户另一边。
那女士落座后,有些狐疑地看向邵雪:“她为什么坐在我这儿?”
“我和她说有人了,”邵雪听出来对方英语里强烈的意大利口音,迁就地用了意语,“我还问她是不是认识你,她都不回答我。”
“真是个奇怪的人。”那女人皱了皱眉,目光落到自己的钱包上,“她是不是想偷我的东西?”
“不知道,总之我刚才一直盯着她,她也没什么举动。”
“你人真好,”那女人朝她眨了眨眼,也恢复了意语,“是我太不小心了。”
旅途有些长,她偶尔会和邵雪搭话聊天。等到两个人把早饭吃完,邵雪大概知道这个女人是个纪录片剧组的制片人,去莫斯科见完朋友便要转机非洲,去拍一档有关人类文明的纪录片。
“你以前去过非洲吗?”她问邵雪。
“没有,”邵雪笑笑,“不过我一直对那儿很感兴趣,以后有机会应该会去吧。”
“其实这也是我第一次去,我们的导演说那是个和我去过的所有地方都不同的地方,将会是一次史诗般的旅行。”
“史诗难吟,”邵雪和她开玩笑,是一句欧洲中世纪的老话,“大概要打许多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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