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多,不做也错的崩坏循环之中,除非是天降猛男,连续击败大明,赶走驻扎在矿山上的大明军,让大明因为代价过于昂贵,停止针对倭国。
否则倭国这个丧乱难为计的局面,会一直持续下去。
“陈化米要么酿酒做饲料,要么卖给倭国,不得在粮市售卖,违者流放南洋。”朱翊钧批注了王谦的奏疏,认可了他的处理办法。
陈化米连赈灾都不能用,因为大明解决不了霉菌问题,这种粮食赈灾,稍微处理不当,就会弄死人,立刻激化矛盾,从饥荒变成民乱。
朱翊钧又拿起了一本奏疏,陆光祖认真学习并且贯彻了王崇古的亡语,制定了七个具体反贪办法,和应天巡抚王希元书信来往沟通、配合。
在四月十四日卯时三刻,朝阳初生时,王希元带领缇骑一百五十人,在南京会仙楼,抓到了南衙工部侍郎陈范、湖广按察使李忠明、湖广专管田土参政杨智利、湖广经历司经历耿文芳等十三人。
这十三人,被南衙豪商袁宏台招待,而袁宏台招待湖广地面这些官员的目的,是从工部侍郎陈范等人手中,拿到湖广地面修建驰道若干可扑买的生意,清退田土、修桥补路、土方、石料等等。
湖广衙门,可谓是全军覆没,因为湖广右布政、总督,都涉案其中,尤其是湖广总督任方廉,是整件事的主谋。
在这次的分赃里,总督任方廉占据了大头,豪商袁宏台赠送了十二个美人给湖广总督,甚至还在南衙专门给任方廉修了个花楼,安置这些美人。
此案一出,当真是让所有人惊骇,驰道还没有开始修建,一应配套的官厂还在营造,驰道还在分段的时候,湖广总督就已经把驰道的肥肉给分了出去!
而任方廉贪墨案的总规模,超过了一百五十万银,持续了近十五年的时间。
仅仅在任方廉任湖广总督这三年,袁宏台就在湖广修了二十三座桥,三千五百里官道驿路、一千五百个店塌房、十七家各色工坊、兼并田土二十四万亩。
而这二十四万亩土地,星星点点,全都在驰道经停要处。
与其说袁宏台是豪商,不如说袁宏台是湖广总督任方廉牟利的工具。
“耿文芳想要逾墙而走,翻墙的时候,过于慌张,摔断了腿,结果正好被追来的缇骑给看到。”朱翊钧看到了一处细节。
经历司经历耿文芳,在会仙楼这种青楼,起的有点早,正好在收网前离开。
耿文芳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招待,见到了有缇骑直扑向会仙楼,慌不择路,才想翻墙,可他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大夫,就把自己腿摔了。
缇骑对耿文芳进行了最严格的审讯,缇骑在寻找内鬼,王希元为了抓到人,甚至没有动用衙役和师爷,而是从南衙缇帅骆秉良借了一百五十名缇骑。
耿文芳险些走脱。
缇骑认为耿文芳是提前收到了消息,缇骑内部出了内鬼,结果审了好几轮,最终确定,耿文芳早起,不是提前收到了消息,而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儿,颇为郁闷,才起的早了。
而耿文芳窝火的原因,是他阳气不太足,状态有点差,招待的清倌多少有点不太满足,清倌自然不敢说什么,但敷衍的态度,耿文芳肯定看了出来,所以才早早起来,差点就给他跑了。
现在好了,一旦此案上了邸报,耿文芳不行、三分钟时间已经很长了这些事,全大明就都知道了。
“先生怎么说?这个任方廉是先生的门下。”朱翊钧翻动着松江府呈送的奏疏,询问着张居正的意思,这个意思不是浮票上的意思,而是徐爵、游守礼这条线上传递的意思,那才是张居正真正的想法。
张居正在浮票上,是义正言辞,请皇帝不要看在他的情面上,严加处治,杜绝这种风气,驰道乃国朝重典大事,不容有失云云。
但这个任方廉从嘉靖四十一年就拜了张居正为师,如今已经二十八年了,这可是师生情谊,光是张居正给任方廉写的书信,都厚厚一摞。
“先生说,从速从快办了吧。”
“任方廉和前四川巡抚罗瑶不同,罗瑶的案子只有三十四万银,而且还是整体贪腐规模,这驰道要是真的给任方廉卖了,就湖广段,他就能贪去三百万银。”冯保指了指奏疏上的一个人名说道:“此人也是先生的门下。”
这次的大案,是全楚会馆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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