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流吹动,发出“轰隆”一声轻响。洞口的微光重新涌入,却再也看不到那个银发身影。
山洞里,再次只剩下花见棠一个人,还有那声低吼在石壁间回荡,久久不散。
花见棠躺在干草上,看着洞口的方向,尽管浑身剧痛,嘴角却艰难地、缓缓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滑落,混着脸颊上未干的血污,滴在干草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知道了。小白还在。他没有消失,只是被关在了这具冰冷的躯壳里,被妖王的意识压制着。而她刚才喊出的“小白”,还有她不顾一切的扑救,显然触动了他——那个小怪物,终究还是会因为她而慌乱,而失控。
那把打开枷锁的钥匙,似乎就是她这个“姐姐”。
山洞里弥漫着血腥和尘土的味道,花见棠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断骨处的剧痛,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袍,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寒意。可她的心里,却像是燃着一团小小的火——玄魇那声压抑着无数混乱情绪的低吼,不是愤怒,更像是恐惧。他害怕听到“小白”这个名字,害怕自己会因此失控,害怕那个属于“小白”的、依赖她的意识会再次苏醒。
不准叫……是害怕听到?还是害怕回应?
花见棠看着洞口那块被他砸出裂纹的巨石,心中那份荒谬的希望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如同被浇了油的篝火,越烧越旺。他失控了,两次——第一次是因为她遇险,第二次是因为她叫出了“小白”。这两次失控,都证明了那个依赖她、会害怕她受伤的小白,就在这具冰冷躯壳的深处,并未湮灭。
接下来的几天,玄魇始终没有露面。花见棠躺在山洞里,起初只能勉强动弹手指,后来在体内微弱灵力的自行运转下,伤势渐渐有了起色。她发现,每天清晨,当她从昏睡中醒来时,洞口总会放着一些东西:用宽大树叶层层包裹的清水,叶片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显然是刚采集不久;几枚拳头大小的野果,果皮呈深紫色,咬开后果肉晶莹剔透,入口甘甜,还带着浓郁的灵气,咽下去后能明显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入丹田,滋养着受损的经脉;甚至有一次,洞口放着一小截被仔细剥去外皮的灵植根茎,根茎泛着淡绿色的光泽,渗出的乳白色汁液散发着极其浓郁的生机,她认出这是“凝髓草”的根茎——这种灵植对修复骨骼和内脏损伤有奇效,在外界是千金难寻的宝贝,没想到他竟能找到,还细心地剥去了带着微毒的外皮。
没有言语,没有露面,甚至连气息都隐藏得极好,仿佛害怕被她发现。可这些沉默的、带着笨拙温度的“照顾”,却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花见棠默默地收下每一份东西,小心翼翼地将凝髓草根茎分成小块,每天吃一点,配合着野果的灵气,伤势恢复的速度比预期快了许多。
她知道,他就在附近。有时夜里她会听到洞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声停在洞口,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又轻轻离去;有时她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刻意收敛了冰冷的气息徘徊在山洞周围,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又像是一个不知所措的监视者——他在害怕靠近她,却又忍不住想确认她是否安好。
花见棠心中明镜似的:他在挣扎。妖王玄魇的意识想要彻底掌控这具身体,想要远离她这个“变数”和“弱点”,因为对妖王而言,任何情感都是致命的破绽;可属于小白的那部分意识,却在本能地靠近她、保护她,那份刻在灵魂里的依赖,哪怕被压制得再深,也会在看到她受伤时,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第七天清晨,花见棠已经能够勉强坐起身。她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阳光透过洞口的缝隙照在她身上,带来一丝暖意。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还有些无力,但已经能灵活地活动手指,胸口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只剩下隐隐的钝痛。她知道,不能再这样被动地等待下去——玄魇的力量还在恢复,每多等一天,小白的意识就会被压制得更深一分。她需要再次主动出击,在他这脆弱的意识平衡中,再添上一把属于“姐姐”的柴火。
傍晚时分,天空突然阴沉下来,没过多久,淅淅沥沥的小雨便落了下来。雨水打在洞口的黑石上,发出“哒哒”的声响,阴冷潮湿的空气顺着石缝灌入山洞,让本就不高的温度再次下降。花见棠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薄衣,目光落在洞口——那里放着一张厚厚的兽皮,是前几天玄魇留下的,显然是用来挡风御寒的。
她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她没有去动那张兽皮,反而抱着膝盖,缩在山洞最里面的角落里,将自己的身体尽量蜷成一团。她故意让牙齿轻轻打颤,发出细微的、压抑的咳嗽声,每一次咳嗽都带着刻意的虚弱,身体也随着咳嗽微微发抖,扮演着一个重伤未愈、在寒冷中难以支撑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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