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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你需要我就像我需要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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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缝隙透进微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尘土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玄魇的清冽气息。

    她还活着?

    这个认知让她心中涌起一阵劫后余生的恍惚。她记得自己被玄魇失控的妖力击飞,本以为会必死无疑,是谁救了她?是玄魇吗?可他为什么要救她?

    她艰难地转动脖颈,试图看清周围的环境。山洞不大,石壁粗糙,角落里堆着一些干枯的树枝,显然是用来生火的,却没有点燃。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那个坐在干草堆上的身影,背对着她,银发垂落在背后,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身上的白衣虽然沾染了些许尘土,却依旧整洁,身姿挺拔如松。

    是玄魇。

    他没有离开?还把她带到了这里?

    花见棠心中涌起一丝荒谬的希望,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缕微光。她张了张嘴,想叫他的名字,喉咙却像是被砂纸磨过,火辣辣地疼,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听到动静,那个背影猛地一僵。他的肩膀瞬间绷紧,像是被突然触动的弹簧,连垂落在背后的银发都停止了晃动。他没有立刻回头,身体绷得笔直,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是克制着对她的厌恶?还是克制着某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情绪?

    山洞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花见棠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以及洞外偶尔传来的、不知名妖兽的嚎叫。过了好一会儿,玄魇才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子。

    洞内光线昏暗,花见棠看不清他脸上的具体表情,只能看到他苍白的下颌线,以及那双在阴影中依旧清晰的金色瞳孔。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冰冷依旧是底色,那是属于妖王玄魇的、深入骨髓的漠然;可在这底色之下,却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情绪:有烦躁,像是对眼前的状况感到不耐烦;有懊恼,仿佛在为自己的某个举动而后悔;还有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孩童做错事般的无措,那无措藏在瞳孔深处,稍纵即逝,却被花见棠精准地捕捉到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又一次静止。花见棠能看到他瞳孔里倒映出的自己——脸色惨白,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而玄魇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棘手的麻烦,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凝滞。

    终于,玄魇率先移开了目光。他站起身,走到洞口,背对着她站定,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洞口的黑石壁,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他的声音依旧带着那股挥之不去的冷意,却又似乎多了点什么别的东西,生硬得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你……没死。”

    这不是疑问,更像是一种确认。甚至在那冰冷的语调下,花见棠还听出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庆幸?

    她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心中那微弱的火苗,在经历了生死后,再次摇曳着亮了起来。她忍着浑身的剧痛,用尽力气,从嘶哑的喉咙里挤出两个破碎的音节:“小……白……”

    这两个字刚一出口,玄魇的背影便瞬间剧烈颤抖了一下!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他猛地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手臂上的青筋都隐隐凸起。周身那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幽暗气息,再次开始不稳定地波动起来,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巨石,涟漪一圈圈扩散,连洞口透进来的微光都被这股气息扭曲。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否认。只是僵在原地,如同一尊在挣扎中沉默的雕像。银发垂落在背后,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微微晃动,却始终没有动作——既没有像上次那样怒吼着让她闭嘴,也没有转身离开,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仿佛在与体内某种汹涌的情绪对抗。

    山洞里的寂静再次降临,这一次,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张力。花见棠躺在干草上,感觉自己的意识又开始模糊,剧痛和虚弱让她几乎要再次昏睡过去。就在她的眼皮快要合上时,玄魇终于有了动作。

    他用一种极其压抑的、仿佛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开口,语气里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困惑和恼怒,低吼道:“闭嘴……不准……再叫那个名字!”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起手,一拳砸在旁边的石壁上!“轰”的一声巨响,石壁剧烈震动,碎石簌簌落下,在地面上堆起一小堆。他的拳头陷在石壁里,黑色的石屑顺着指缝滑落,却看不到任何伤口——以他如今的修为,这样的撞击对他来说,不过是发泄情绪的方式。

    下一秒,他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这诡异的气氛,猛地抽回手,化作一道幽影,瞬间冲出了山洞,连洞口的黑石都被他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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