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留下的这条保命密道,俺们几个此刻早就成了衙门大牢里的冤魂,或者那火场里的焦炭了!”
众人惊魂稍定,处理完伤口,更换了干净衣衫,这才感觉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胡大海一屁股瘫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大口喘着粗气,柳莺儿也累得几乎虚脱,靠墙坐下,脸色苍白。
陈慕之靠着墙壁,环视着这挤满了老弱妇孺的简陋小院,心中五味杂陈,柳莺儿点的这把火……应该让大家暂时安全了吧!
……
极度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陈慕之合上沉重的眼皮,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一阵清脆而带有节律的掌声,眼前骤然亮起一片刺眼的白光。
他费力地睁开眼,惊愕地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张洁白柔软的床上,身体也恢复成了原来任奕尘的身体。
周围围着一大群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头发乱糟糟、戴着厚重眼镜的张博士,顶着一头醒目绿毛的技术员,还有好些穿着白大褂、面容严肃的科研人员。
“任奕尘!太好了!脑波信号终于稳定了!我们把你接回来了!”张博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欣慰与激动笑容,快步走到床边。
“哥哥!你终于醒了!你没事吧?”一个熟悉而清脆的声音响起,妹妹任小芸竟然从研究人员身后跑了出来,扑到床边,紧紧握住他的手。
她的脸色是健康的红润,眼神明亮清澈,充满了活力,完全不是记忆中那副被病痛折磨得苍白虚弱的模样。
“小芸?你……你的病好了?”任奕尘或者说,陈慕之的意识难以置信地问道,声音因长久的“沉睡”而干涩沙哑。
“好了!全好了!是你做测试赚的医药费,让我及时做了手术!医生说恢复得特别好!”妹妹眼中含泪,却是喜悦的泪水。
这时,又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近床边,泪眼婆娑,脸上写满了后怕与柔情:“奕尘……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正是他曾经的女友,姜月。
“月月?你……你不是……嫁人了吗?”任奕尘更加困惑,记忆出现了严重的混乱。
“没有啦!”姜月破涕为笑,带着一丝娇嗔,“人家就是故意气你一下,看你紧不紧张我嘛!你怎么还当真了!这么危险的测试,你也不跟我商量一下,都快把人家吓死了……”说着,说着,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一旁的张博士适时地俯下身,用专业的口吻关切地问道。
“冷……我感觉很冷……”任奕尘蜷缩了一下身体,那种刺骨的寒意如此真实。
“哦,可能是病房的空调开得太大了。”张博士恍然,抬头指了一下天花板上的中央空调出风口,对绿毛吩咐道,“绿毛,去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任奕尘顺着张博士的手指看去,那白色的空调出风口正呼呼地吹着冷气。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出风口开始扭曲、变形,逐渐旋转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漩涡越旋越大,产生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吸力,将张博士、绿毛、妹妹、姜月,以及房间里所有的人、甚至光线都疯狂地吸入其中!
“不——!”陈慕之惊恐万分,嘶声大叫,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大口喘着气,茫然四顾——哪里有什么病房、白大褂?眼前是破旧的土墙、昏暗的油灯,身边是熟睡的韩十二和管二发出的轻微鼾声。窗外,残月当空,清冷的光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
原来是南柯一梦。可梦中那彻骨的寒意,却并非完全虚幻。夜风从破败的窗缝钻入,冰冷刺骨。
冷得实在无法再次入睡,陈慕之索性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院子里,望着冰冷的月色,心绪难平。
妹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还能回到那个属于任奕尘的世界吗?更迫在眉睫的是眼前的困境:城门必然已经戒严,我们这么多人,如何出得去?
是啊,刚逃出了火海,却陷入了另一座无形的囚笼。州尹发现他们“自 焚”而死后,会就此罢手吗?那把火,真的能骗过老奸巨猾的完颜璋吗?
……
天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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