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却依旧从容应对:“赵副将此言,可有证据?防疫所用物资,每一笔支出都有详细账目,采购数量、单价、总价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且每一笔账目都经叶先生过目、签字确认后,方可从府库支取。”
“至于肥皂,防疫期间不仅军中要用,还要分发给城中百姓,共计领用四百八十块,剩余二十块因存放不当受潮损坏,这些都有登记记录,何来侵吞一说?”
“账目?” 赵德怀哼了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谁知道那账目是不是你与叶先生串通好的?叶先生年老糊涂,怕是被你蒙骗了都不知道!今日我便要查你皂坊的账本,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猫腻!”
说罢,便对身后的亲兵下令:“来人!给我搜!把皂坊的账本全找出来,仔细核对!”
亲兵当即就要往里屋冲,陈慕之连忙上前拦住:“慢着!皂坊账本记录的是肥皂、甘油等物品的买卖收支,与防疫款项无关。防疫款项的账目由州衙民政部门保管,赵副将若要查账,当去州衙找叶先生,而非私闯我的皂坊,强行搜查!你此举,怕是不合规矩吧?”
“不合规矩?” 赵德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伸手推开陈慕之,“如今宿州军中事务由我负责,我说合规矩便合规矩!你一个外来书生,也敢跟我谈规矩?”
“再者,我听说你这肥皂、甘油、玉润霜的制作秘方颇为珍贵,制作出来的物件不仅能清洁,还能护肤,在城中卖得颇贵。如今义军正是用人之际,军饷短缺,你当将这些秘方交出,由军中统一掌管,开设作坊大量制作,销往各地,为义军创收。你却将秘方据为己有,独自牟利,难道就不怕落个‘私藏秘方,不顾义军死活’的罪名吗?”
“赵副将此言差矣!” 陈慕之据理力争,“这秘方乃是我与皂坊工匠们反复试验、琢磨所得,耗费了大量心血,当属皂坊私产,我有权自行处置。何况,我早已将肥皂与甘油的简化制作方法交给了军中作坊,供军用所需——如今军中士卒所用的肥皂,便是由军中作坊制作,我并未收取分文专利费。”
“至于玉润霜,本就是面向百姓售卖的商品,所得利润一部分用于扩大皂坊规模,另一部分则捐赠给州衙,用于救济灾民,何来‘独自牟利,不顾义军死活’之说?”
“放肆!”赵德怀被驳得勃然大怒,一拍桌子,“陈慕之!你别给脸不要脸!你现在是在义军的地盘上!叫你交出来,是看得起你!莫非你真以为立了点功劳,就可以恃功而骄,不把本将放在眼里了?今日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他身后的亲兵见状,手按刀柄,上前一步,虎视眈眈。
陈慕之心知今日难以善了,但让他交出秘方,无异于自断生路,他宁死不从。
这时,胡大海和柳莺儿也闻声赶来,双方剑拔弩张,争执不下。
就在这时,忽闻一阵脚步声传来,却是叶兑先生带着柳莺儿的师兄赵六匆匆赶来。
原来,叶兑听闻赵德怀带着亲兵前往慕之皂坊,知道他定是要找陈慕之麻烦,便立刻放下手中事务,赶往皂坊。
“赵副将,住手!”
叶兑快步走到两人中间,张开双臂拦住赵德怀,沉声道,“赵副将,你身为军中副将,当知律法与规矩。防疫所用款项,皆出自州衙府库,属民政范畴,账目由州衙户房统一保管,且每一笔支出都有吏员监督记录。若你对防疫款项有疑虑,理当通过正规程序,向州衙提出审计申请,由民政部门组织人员核查账目,而非私闯民坊,强行搜查,更无权抓捕陈先生。”
他顿了顿,又看向赵德怀,语气愈发严厉:“再者,陈先生的皂坊乃是合法经营,秘方属其私产,受道义与律法保护。义军虽需物资与军饷,却也不能强取豪夺,否则与欺压百姓的元军有何区别?此事若传出去,百姓定会对义军失望,谁还敢支持我们反元大业?赵副将,你今日之举,怕是欠妥吧?”
赵德怀见叶兑出面,心中虽满是不满,却也不敢公然与之作对——叶兑在宿州威望甚高,手中握着民政大权,掌管着粮草供应,若得罪了他,军中粮草恐会出问题,且叶兑与各方义军首领都有交情,万一将此事宣扬出去,他也会受到处罚。
他咬牙瞪了陈慕之一眼,又看了看叶兑,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得逞,只得悻悻道:“既然叶先生开口,今日便暂不追究。但此事没完,若日后让我查出陈慕之有半点问题,定不饶他!”
说罢,又狠狠瞪了陈慕之一眼,带着亲兵悻悻离去。
看着赵德怀远去的背影,陈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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