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没工作,笑笑都快养不活了。昨天卖那几根冰棍,也就赚了块八毛,够今天的车费和孩子的包子钱。不信你搜,我身上就剩几分钱坐公交了。”
一边说,一边主动掏出口袋 —— 先摸出上衣兜,掏出三枚一分的钢镚,放在手心,钢镚上还沾着点汗,
“你看,就这些,还是早上卖了两根冰棍剩下的。”
又翻了翻裤兜,空空的,连个硬币影子都没有。那五百元藏得隐蔽,贴着皮肤、塞在孩子兜里,根本不可能被随手摸到。
李强和王虎盯着他手里的钢镚,又看了看笑笑蜡黄的小脸、林凡洗得发白的衬衫和破了洞的秋衣,眼神里的怀疑淡了些。
林凡以前穷得叮当响的样子,他们早就记在心里 —— 冬天穿单鞋,脚趾头都露在外面;
夏天啃咸菜,连个肉包子都舍不得买;
苏晚晴生病的时候,他还跟他们借过钱,最后没还上,被他们骂了一顿。
一时半会儿,他们也不信他能突然有钱。
“妈的,真是个穷鬼!”
王虎啐了口,觉得为这点小钱动手不值得,挥了挥手,
“滚吧滚吧,别在这儿碍眼!下次再让我看见你,给我远点走!”
“谢谢兄弟,谢谢兄弟!”
林凡连声道谢,抱着笑笑,低着头快步走,背后还传来他们的讥笑:
“还去市里呢,我看是去要饭了!”“就他那样,一辈子也发不了财,活该穷死!”
一直走出很远,拐进筒子楼那条窄巷 —— 墙边长着半人高的野草,墙角堆着垃圾,有几个破纸箱和烂菜叶,散发着酸臭味
—— 他才靠在斑驳的砖墙上,大口喘气。
后背的汗已经把衬衫浸得透湿,连胳膊都在抖 —— 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恶意,仅仅是卖了几根冰棍,就引来麻烦。
要是彩票的事泄露,后果不堪设想,笑笑可能都会有危险。
笑笑小手抓着他的衣角,小声问:
“爸爸,那些叔叔是坏人吗?他们的刀好亮,我怕……”
她指的是螺丝刀,吓得声音都在颤,眼眶还红红的。
林凡蹲下身,用袖子擦了擦女儿的脸,努力挤出个笑,声音放得柔:
“不是坏人,就是认错人了,想跟爸爸问路呢。笑笑不怕,爸爸会保护你,以后再也不让你见着他们了。”
他把女儿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感受着她小小的身体的温度,心里的决心越来越硬 —— 他一定要尽快赚够钱,带笑笑离开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抬头看向自家那扇破旧的窗户,在夕阳下泛着暖光,玻璃上沾着灰,还贴着张 1997 年的旧年画,画的是胖娃娃抱鲤鱼,年画的边角已经卷了;
窗户下面挂着个旧花盆,里面种着苏晚晴生前养的仙人掌,还活着,绿油油的,透着股生机。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一半,得使劲跺脚才亮,亮了之后能看见墙上的涂鸦
——“王二到此一游”“李三是大笨蛋”,字迹歪歪扭扭;楼梯的扶手沾着油污,摸上去黏糊糊的,是邻居做饭时溅上去的;
楼梯上还堆着些旧家具,有个破沙发和一张缺腿的桌子,走路都得绕着走。
他抱着笑笑走上楼梯,每一步都走得很稳,生怕摔着。
指尖摸着怀里的存折,心里的计划越来越清晰:明天一早就去县城的批发市场,先进十件软和的纯棉童装现在的童装多是粗布,纯棉的肯定好卖、两斤奶片孩子都爱吃,县城里只有供销社有卖,还经常断货,先在小学门口试试水;
等稳定了,就租个小摊位,再也不用在路边风吹日晒;再攒点钱,就换个大点的房子,带笑笑离开这鱼龙混杂的筒子楼,去县城东边的新小区住,那里有幼儿园,环境也好。
他知道,
暗处的水流已经开始涌动 —— 可能是街溜子的敲诈,
可能是邻居的窥探筒子楼里的邻居都爱打听事,上次他买了袋奶粉,
第二天全楼都知道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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