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资金数额” 填 “两百元”—— 这是他所有的本钱,一分都没多填,怕惹麻烦。
场地证明是昨天找街道李干事盖的章,红色的印泥还没完全干透,印着 “XX 街道办事处” 的字样,章的边缘有点模糊;
身份证复印件是在路边的复印店印的,五毛钱一张,边角还沾着点墨 —— 复印店的机器有点旧,总漏墨。
张老头接过表,翻了翻,又看了看林凡怀里的笑笑 —— 笑笑正盯着桌上的算盘看,眼睛睁得圆圆的,好奇地想伸手摸 —— 叹了口气,声音软了点:
“不容易,带个孩子做生意。审批要三天,三天后来拿,别迟到,晚了我可不等你。”
从工商所出来,林凡又去了街道办。
街道办在家属区的中心,是间平房,门口挂着 “为民服务” 的红牌子,牌子擦得很亮。
李干事正在屋里喝茶,他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梳得整整齐齐,袖口挽着,露出块上海牌的机械表,表盘有点花,却擦得很干净。
桌上堆着街道的通知,有 “夏季防蚊通知”“计划生育宣传页”,还有个搪瓷杯,杯身上印着 “劳动最光荣”,杯沿有点缺角,里面泡着绿茶,茶叶在水里飘着。
林凡没提黑皮的事 —— 怕显得自己麻烦,怕李干事觉得他 “事多”—— 只是从包里掏出一包红塔山,是昨天特意去百货店买的,八块钱一包,比给黑皮的烟贵十倍,他自己都舍不得抽。
他双手递过去,腰微微弯着:“李干事,我在咱们街道租了个小棚子,卖儿童用品,昨天刚开张,今天来跟您打个招呼。
以后我肯定遵守街道的规定,按时交租金、卫生费,绝不给您添麻烦。要是有啥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尽管批评,我一定改。”
李干事愣了愣,接过烟,放在桌上 —— 没立刻拆,只是用手指敲了敲烟盒 —— 脸上露出点笑,比刚才和蔼多了:
“哦,是你啊,那个带孩子的小伙子。你那棚子我路过看了,收拾得挺利索,比以前干净多了 —— 以前那地方堆废品,脏得很,老鼠都往里面钻。
好好干,别搞歪门邪道,有事随时来找我,街道能帮的肯定帮,咱们就是为街坊服务的。”
他端起搪瓷杯,喝了口茶,茶叶在杯底沉着,没说话,却让林凡心里踏实了不少。
“哎,谢谢李干事!我肯定好好干!”
林凡连连点头,心里的石头又落了一块,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 有李干事这句话,至少黑皮不敢太过分,不敢明目张胆地来砸棚子。
回到小店,王猛赶紧迎上来,声音还带着点急,手里拿着个空奶瓶 —— 是黑皮的跟班麻杆拿走的 —— 脸上满是担心:
“凡子,咋样?黑皮的跟班麻杆刚才来了,拿走了一包烟和一瓶奶,没多说啥,就是眼神不太好,盯着柜台里的写字板看了半天,我没敢跟他搭话,就按你说的,给了东西就让他走了。”
“嗯,知道了,你做得对。”
林凡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几包 “经济烟”—— 刚才在工商所门口买的,五包四块钱,烟盒都有点皱了 —— 和几瓶橘子味汽水,五毛钱一瓶,冰的,瓶身上还挂着水珠,递给王猛:
“等会儿你把这烟给旁边修鞋的张师傅送去,汽水给卖报纸的刘大妈,就说邻里之间互相照应,别客气 —— 张师傅要是在修鞋,你就帮他递个钉子;刘大妈忙时帮她看会儿报纸,别让人家拿了。”
王猛虽然不解 —— 觉得没必要送东西,觉得 “浪费钱”—— 却还是照做了。
张师傅接过烟,卷了卷塞进耳朵里,笑得眼睛都眯了,露出豁了的牙,声音洪亮:
“凡子这小伙子,会来事!以后黑皮再来捣乱,你跟我说一声,我这修鞋的榔头也不是吃素的 —— 上次他想抢我修鞋的钱,被我一榔头吓跑了,敲他两下让他记着,看他还敢不敢来!”
刘大妈接过汽水,拧开瓶盖,先给笑笑倒了小半杯 —— 怕凉着孩子,倒的是不那么冰的 —— 笑着说:
“以后你家笑笑放学没人看,就放我这儿,我帮你看着,还能给她讲故事 —— 我孙女跟她差不多大,正好有伴,俩孩子能一起玩。你放心去进货,我帮你看店都行,保准丢不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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