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他的生意是受政府认可的 —— 不是 “野摊子”,不是黑皮想砸就能砸的。
黑皮欺负无照摊贩时理直气壮,因为没人管;但对有执照的正式商户,多少会忌惮 —— 闹大了可能引来工商所的人,他也不想惹官非,毕竟 “官” 比 “混子” 更不好惹,他再横,也不敢跟政府对着干。
第二步,找街道搭线。
去跟街道的李干事搞好关系 —— 李干事是家属区的 “父母官”,管着治安、卫生,黑皮再横,也得给街道几分面子,怕李干事找他麻烦。
按时交租金、卫生费一个月五块,偶尔送点不值钱的小礼 —— 比如快过期的奶糖、笑笑穿小的旧衣服洗干净的,叠得整整齐齐,不用贵,关键是混个脸熟,让李干事记得有他这么个人,记得他是个 “老实本分的生意人”。
真出事了,李干事的一句话,可能比王猛的榔头还管用,黑皮再凶,也不敢不听李干事的话。
第三步,处好邻居关系。
跟旁边修鞋的张师傅、卖报纸的刘大妈处好关系 —— 张师傅是退伍军人,脾气直,嗓门大,能镇住人,以前黑皮想抢他的钱,被他用修鞋的榔头赶跑过;
刘大妈嘴碎,消息灵通,家属区里一点事她都知道,而且她认识的人多,真有事,她喊一嗓子,能来好几个邻居帮忙。
平时递根烟、送瓶汽水夏天五毛钱一瓶,冰的,下雨时帮张师傅收收摊子他的修鞋摊有块帆布,下雨时得盖着,刘大妈忙时帮她看会儿报纸怕被人拿,她卖报纸全靠自觉。
真有麻烦,邻居们帮着喊一声,也能吓退黑皮 —— 他再横,也不敢跟一群街坊作对,怕被人戳脊梁骨,以后在家属区里抬不起头。
第四步,主动提纳税。
如果办了执照,就去税务所咨询定额税 —— 个体户定额税一般不高,估计一个月二十块左右。虽然会多花点钱,但 “纳税人” 的身份也是一层保护。
他可以对外说:“我这可是给国家交了税的正经生意,你们乱来,税务所的同志可是要过问的!”
黑皮再浑,也不敢跟 “国家的生意” 过不去,怕被安个 “抗税” 的罪名,那可不是拘留几天就能解决的。
想通这些,林凡心里踏实了些,像压在心里的石头挪开了一块。
这道壁垒虽然简陋,像用泥土和木头搭的墙,不结实,却至少能挡住大部分苍蝇,让他的小店能安稳地活下去 —— 不用再担心黑皮天天来闹,不用再让笑笑躲在纸箱后害怕,不用再让王猛天天举着榔头守着。
第二天一早,林凡就让王猛看店 —— 反复叮嘱他
“别跟人起冲突,黑皮来了就给烟给奶,别吵,等我回来,千万别动手”,
还把准备好的烟和奶放在柜台显眼处,摆得整整齐齐 —— 自己则抱着笑笑,直奔辖区的工商管理所。
工商所是栋五十年代的旧楼,红砖墙,墙皮剥落处露出里面的青砖,像老人脸上的皱纹。
门口挂着块掉漆的木牌,写着 “XX 区工商行政管理所”,木牌上的字都快看不清了,边角还缺了块。楼里的走廊很暗,墙壁上贴着 “个体工商户登记流程” 的红纸,边角卷了,还沾着点灰,空气里飘着墨水味和旧纸张的霉味,呛得笑笑打了个喷嚏。
里面的工作人员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姓张,穿着蓝色的工商制服,制服的扣子掉了一颗,用别针别着,别针还是银色的。
他戴着副塑料框的老花镜,镜片有划痕,看东西时得眯着眼,正坐在桌前拨弄老式算盘,“噼里啪啦” 响,像炒豆子,算着什么账本。
他的态度不算热情,却也没刁难人,抬头看了林凡一眼,声音有点哑:
“办个体户执照?填这个表,要场地证明、身份证复印件,经营范围写清楚,别乱写 —— 比如卖吃的要卫生证,你卖百货不用,省事。”
林凡接过表格,是张黄色的纸,边缘有点毛糙,上面印着黑色的字,字都有点模糊了。
他认真地填着,一笔一划,怕写错:“经营者姓名” 栏写 “林凡”,字迹工整;“经营场所” 栏填 “XX 家属区 3 号楼南侧临时棚”,连 “临时棚” 三个字都没漏;“经营范围” 填 “日用百货、儿童玩具零售”,不敢多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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