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尚书,魏忠贤供认,他在江南盐商那里收了三百万两白银,在各地生祠里藏了两百万两,还有他府里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至少值五百万两。你立刻派人去查抄,从京城开始,再到江南、西北,一分一毫都不能少!这些钱,一部分用来填补辽饷的缺口,一部分用来赈济西北灾民,剩下的,用来整顿京营——京营的士兵欠了半年的军饷,再不给发,怕是要哗变了!”
毕自严激动得声音都发抖了,双手抱拳躬身道:“陛下圣明!有了这一千万两白银,户部的困境就能缓解大半!臣这就派最得力的人手去查抄,保证一分一毫都入库!”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自打接任户部尚书,他就天天为钱发愁,如今终于能挺直腰杆办事了!
许显纯见崇祯心情稍缓,赶紧趁热打铁道:“陛下,魏忠贤还供认,他的干儿子、临淮侯李祖述不仅参与了谋反密谋,还帮他藏匿了一批兵器在侯府地窖里;英国公张惟贤、成国公朱纯臣虽然没掺和谋反,但多年来一直和魏忠贤勾结,借着魏忠贤的势力侵占京畿良田,偷税漏税——张惟贤占田三万五千亩,欠税银五万三千两;朱纯臣占田两万八千亩,欠税银四万七千两;李祖述占田一万两千亩,欠税银三万两!”
崇祯听到“勋贵勾结阉党”,脸色又沉了下来。这些勋贵都是大明的开国功臣之后,本该辅佐皇室,却借着祖宗的功劳肆意妄为,侵占百姓良田,偷逃国家赋税,简直是蛀虫!
“李祖述立刻拿下,打入天牢,侯府抄家,兵器全部收缴!”崇祯语气斩钉截铁,“张惟贤、朱纯臣,你亲自去传朕的旨意:限他们三日之内,把侵占的良田全部还给原主,欠缴的税银一分不少地补交上来。若是敢拖延、敢隐瞒,就革了他们的爵位,抄没全部家产,贬为庶民!”
“臣遵旨!”许显纯躬身应下,心里暗暗佩服——陛下这是铁了心要整顿朝纲,连勋贵都敢动,真是有魄力!
就在这时,小太监进来禀报:“陛下,内阁首辅黄立极、次辅施凤来求见。”
崇祯皱了皱眉。黄立极和施凤来都是天启朝的老臣,虽然算不上阉党核心,但也和魏忠贤有过往来,魏忠贤倒台后,两人一直心神不宁,今儿怕是来探口风的。
“让他们进来。”
不多时,黄立极和施凤来一前一后走进殿来。两人都穿着紫色官服,步履蹒跚,脸上带着几分拘谨和不安。刚进殿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臣黄立极施凤来,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位首辅免礼,平身。”崇祯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两人站起身,垂着手,低着头,不敢直视崇祯的眼睛。黄立极犹豫了半天,才从袖中拿出一份奏折,双手捧着递上去:“陛下,这是……这是东林党钱谦益、钱龙锡、文震孟等人联名上的奏折,恳请陛下为东林党冤臣平反,恢复其官职,并重用以整饬朝纲。”
崇祯接过奏折,翻开一看。上面洋洋洒洒写了三千多字,先痛斥魏忠贤“huo国殃民,陷害忠良”,再历数东林党人杨涟、左光斗等“忠君爱国,惨遭迫害”,最后请求崇祯“起用东林旧臣,罢黜阉党余孽,以振朝纲”,还附了一份二十多人的名单,全是东林党人,请求任命他们为六部尚书、侍郎、都御史等要职。
崇祯看完,冷笑一声——这东林党人倒是会趁火打劫!魏忠贤刚倒,就迫不及待地要抢班夺权,把朝堂变成他们的一言堂!
“黄首辅,你怎么看?”崇祯把奏折放在桌上,目光落在黄立极身上。
黄立极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躬身道:“陛下,东林党人中确有忠臣,如杨涟、左光斗等人,蒙冤受屈,理应平反。只是……只是东林党人素来党同伐异,若是尽数起用,恐会形成新的朋dang不利于朝局稳定。”
施凤来也赶紧附和:“陛下,黄首辅所言极是。天启初年,东林党独掌朝政,排斥异己,导致朝纲混乱,才有了后来阉党崛起。如今若是重蹈覆辙,怕是……怕是又要引发党争。”
崇祯点了点头,心里对这两位老臣多了几分认可——还算有几分清醒,没被东林党忽悠。他拿起笔,在奏折上批道:“杨涟、左光斗等冤臣,着令刑部、吏部核查清楚,恢复名誉,其家属予以抚恤;东林党人中确有才干者,可由吏部考核后酌情起用,但不得滥竽充数。钱谦益、钱龙锡暂任礼部侍郎、兵部侍郎,戴罪立功,以观后效;其余东林党人,一律从基层官职做起,不得直接提拔至六部要职。”
批完后,崇祯把奏折扔给黄立极:“你把朕的批语带给钱谦益等人,告诉他们:朕用的是忠臣、能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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