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审奸:阉党供罪证,新帝整吏治
列位看官,上回咱们讲到天启七年八月廿八早朝,云南道御史钱嘉征当庭弹劾魏忠贤“十大罪”,崇祯皇帝借势下令拿办,连魏忠贤的心腹许显纯都反水站队,把魏忠贤、田尔耕等阉党骨干绑了个结实,打入天牢。这乾清宫的一场大戏,真是看得人热血沸腾!可您别以为这就完了——魏忠贤在朝中经营十余年,党羽盘根错节,上至六部尚书,下至地方县令,连宫里的小太监、京营的普通士兵,都有他的“干儿义孙”。天牢里的审案,朝堂上的整肃,才是真正的硬骨头!今儿咱们就开讲第三章,看看崇祯皇帝如何撬开魏忠贤的嘴,如何刮这场“阉党余毒”的风暴,又如何应对东林党人的趁势夺权!
话说明启七年八月廿九,天还没亮,东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紫禁城的宫墙还浸在浓黑的夜色里,锦衣卫诏狱的铁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那声音刺耳得像钝刀刮骨,在寂静的凌晨里传出去老远。冷风裹着地下牢穴特有的霉味、铁锈味、还有说不清的腥臊味灌进来,吹得廊下挂着的油灯“忽悠忽悠”晃,灯影在斑驳的墙面上投出扭曲的影子,活像一个个索命的鬼影。
许显纯穿着一身簇新的飞鱼服,腰挎绣春刀,刀鞘上的铜饰被晨露打湿,泛着冷光。他面色冷峻,眉头紧锁,脚步不快却稳,每一步踩在青石板上,都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身后跟着四个锦衣卫校尉,个个身材魁梧,手里提着寒光闪闪的铁链,链环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今儿个,轮到审魏忠贤了。
这锦衣卫诏狱可不是寻常监狱,自打明太祖朱元璋设下这机构,这里就是大明最阴森、最恐怖的地方。整个诏狱分“天、地、人”三层,每层又分“甲、乙、丙、丁”四等牢房。魏忠贤被关在最底层的“天字甲号牢”——列位看官别误会,这“天字”可不是优待,恰恰相反,这牢房在地下三丈深,终年不见天日,阴湿得能拧出水来,墙角的霉斑长了一层又一层,最能磨人的锐气,也最能让人说实话。
许显纯走到牢门前,抬手示意校尉开门。领头的校尉从腰间摸出一串沉甸甸的钥匙,挑出一把最大的铜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拧开。铁门拉开的瞬间,一股比外面更刺鼻的霉味混合着尿骚味、汗臭味扑面而来,连在诏狱待了五年、见惯了大场面的许显纯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往后退了半步。
牢房里,魏忠贤蜷缩在稻草堆上。那稻草黑乎乎、黏糊糊的,不知道堆在这儿多少年了,上面爬满了虱子和跳蚤。魏忠贤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沾着稻草屑和污垢,遮住了大半张脸。曾经被他精心打理的三缕短须,如今乱糟糟地黏在下巴上,沾着饭粒和不明污渍。身上那件石青蟒袍,早就被狱卒扯得稀烂,袖子掉了一只,下摆撕成了布条,露出里面打满补丁的粗布内衣。腰间的赤金玉带、头上的乌纱帽,早就被搜走当了“罪证”,只剩下一根麻绳松松垮垮地系着裤子,裤脚还沾着牢里的黑泥。
他听到牢门打开的动静,缓缓抬起头。散乱的头发下,那双曾经精光四射、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如今浑浊得像一潭死水,眼窝深陷,颧骨突出,脸上的肉松弛地耷拉着——哪还有半点“九千岁”的威风?活像个刚从坟里爬出来的老鬼!
可当他看到站在牢门前的许显纯时,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凶光,像濒死的野兽看到了仇人,随即又黯淡下去——他认出来了,来的人是许显纯,那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义子”,那个掌管东厂诏狱、替他杀了无数人的“许阎王”。
“许显纯……”魏忠贤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破锣敲在石头上,“你这个叛徒!老夫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东厂交给你!才会认你这个干儿子!”
许显纯抱臂站在牢门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魏公公,话可不能这么说。下官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罢了。如今陛下圣明,公公您大势已去,何必再嘴硬?”
“圣明?”魏忠贤猛地坐起来,稻草屑从他身上簌簌往下掉,“那个十七岁的毛孩子,懂什么圣明?他要是圣明,就该知道谁在替他撑着这江山!老夫辅佐先帝七年,整饬朝纲,打压东林党那群只会空谈误国的书呆子!要是没有老夫,辽东的后金早就打进来了!要是没有老夫,西北的流民早就反到紫禁城了!他倒好,刚登极就卸磨杀驴!”
“哦?”许显纯挑了挑眉,往前迈了两步,蹲下身,眼睛死死盯着魏忠贤的脸,“公公这话,可是说给下官听的,还是说给陛下听的?”他说着,指了指牢房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小窟窿——那窟窿被一块松动的砖头挡着,里面藏着个小太监,手里拿着纸笔,正一字不落地记录着两人的对话。
魏忠贤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猛地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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