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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三息的工夫,所有人都没了踪影。
张奎回头看了看,身后空荡荡的只有自己的脚印,前方的队伍早已成了小黑点。他咬着牙想追,可是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越滑越远。
不到一个时辰,县城的城门就出现在眼前。
今天的四方县格外热闹,城墙根下挤满了人,五百名新兵要在此报到,几乎占了县城人口的八分之一。家属们哭哭啼啼地往新兵怀里塞干粮,孩子们扒着城墙看热闹,第一次进城的年轻人东张西望,眼睛都不够用了。
可能有一两银子的缘故!
田冲非常热情,亲自领着张牧羊等人往城北的兵营走。
远远就看见高大的土坯院墙,墙头插着靖边军的旗帜,墙后是连绵的茅草屋,正中间的校场上,黑压压的新兵已经站成了队列,四周的老兵身着皮甲,眼神锐利如刀,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报到处,一个身着流光铠的男人端坐案后。他脸型消瘦,颔下留着三缕短须,竟有几分儒雅之气,腰间“队正”令牌下悬着的狼牙配饰,还有那双看透生死的冷冽眼神,绝对是一个上过战场、染过血的狠角色。
“田冲,你们来得倒快。”队正陈秀成头也没抬,笔尖在名册上划过。
“托大人的福。”
田冲单膝跪地,指着地上的雪橇:“我们用了这玩意儿,二十多里地一个时辰就到了。”
唰唰!
田冲来回演示了一下,顿时惊艳全场。
陈秀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好东西!这要是装备到全军,雪地行军能快数倍不止!是谁想出来的?”
“张家村的张牧羊。”田冲侧身让开。
“草民张牧羊,见过大人。”张牧羊单膝跪地,拱手道:“这只是打猎时琢磨的小玩意儿,让大人见笑了。”
“好一个小玩意儿!赏二两银子!”
陈秀成笑着,指了指校场边的石锁:“那里有六个石锁,五十斤到三百斤不等。所有人必须举起五十斤,举过头顶才算合格。”
田冲低声道:“举不过的就去干粗活了,刷便桶、喂马,累死也没有出头之日。”
张牧羊问道:“举得好有赏吗?”
“有!举过一百斤赏十文,一百五十斤一百文,两百斤五百文,两百五十斤一千文,也就是一两银子。”
“那个最重的呢?”
张牧羊目光灼灼,三百斤石锁不过是相当于现代140公斤挺举而已!
什么?
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人群炸了锅。
要知道,普通兵卒力气不过两百斤,伍长也才五百斤顶天了,三百斤的石锁怕是连什长都举不起来!那些老兵嗤之以鼻,觉得张牧羊简直不自量力。
陈秀成大笑道:“你要是能举过三百斤,我赏你五两银子。”
哈哈!
五两?
够买三石糙米或一头牛了!
“我来!”
狗剩第一个站出来,深吸一口气,抱住五十斤的石锁,猛地举过头顶。尽管说手臂抖了抖,却还是稳稳坚持了三息。
陈秀成在名册上打了个勾:“合格!”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这些张家村的后生们纷纷上前,都能举过五十斤,少数几个能举起一百斤。
苏樱不想太过于招摇,只是举了五十斤,就退到一边去了,至于身份……老族长有一个孙子叫做张英,很早出门做生意了,一直没有回家,生死不明。苏樱刚好可以借助这个身份,谁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轮到张牧羊,他没有任何犹豫,大步走向三百斤的石锁。
“这小子疯了?”
“三百斤?他能抱起来就不错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有嘲讽,有怀疑,还有田冲担忧的眼神……三百斤?怕是连伍长都未必能举得起来!
陈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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