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崩溃?”
“而的工作,”陈辉伸手比划出一个螺旋的手势,“是用复几何给这杯可可‘织了张网’。这张网不仅包裹住了流体的运动,还能通过陈类这个数学尺子,精准测量能量耗散的速度。
简单说,我们证明了只要流体不是无限疯狂,即雷诺数有限,这张网就能把它‘兜住’,不让它出现奇点。”
“听起来像给湍流上了保险?”科技类自媒体“数学宇宙”的主播插话,镜头几乎贴到陈辉脸上。
“更准确地说,是给‘光滑解的存在性’上了保险。”陈辉纠正道,目光扫过台下——很多人并没有因为报告会结束就离开,几位年轻数学家正举着手机站在远处录像,
“传统方法像用绳子捆洪水,越捆越乱;我们的方法像建一座结构精妙的桥,让洪水在桥洞里有规律地流动。”
记者们似懂非懂,前排还没走远的爱德华威腾赞赏的点点头。
这时,《纽约时报》的科学记者提出了更尖锐的问题:“丹尼斯教授的拓扑方法与您现在的复几何框架,外界一直认为是‘两条路’。您觉得这次突破,是‘拓扑派’的胜利,还是‘复几何派’的胜利?”
“两者从来不是对立的。”
陈辉摇头,“拓扑是骨,它定义了空间的基本结构,复几何是魂,微分方程刻画了动态,没有骨,魂无处寄托;没有魂,骨只是块石头!”
“最后一个问题,陈教授。”BBC的科技记者举手,“很多年轻学者听说您证明了NS方程的短时光滑性,可能会觉得‘千禧年难题终于解决了’,您怎么看?”
陈辉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疲惫,却更显真诚。
他想起报告厅里那些红着眼眶的年轻数学家,想起自己办公室里堆成山的失败草稿,“NS方程的故事,从来不是解决,而是理解。”
他说,“我们证明了短时解的光滑性,但更长的时间尺度呢?湍流的终极结构呢?这些问题,可能还需要下一代、下下代数学家去探索。”
“就像1900年希尔伯特提出二十三个问题时,没人想到其中第七个华林问题会在百年后被解决,而第十八个黎曼猜想至今仍是谜。
数学的魅力,恰恰在于它永远有下一个山峰!”
陈辉心情的确不错,但也不可能一直呆在这儿任由他们提问,告了声罪,就迈步往后台走去。
记者们顿时一阵惋惜,他们采访过不少学者,但那些学者的回答往往云里雾里,让人难以理解。
陈辉却不一样,陈辉的每一个回答都通俗易懂,哪怕是不懂数学的普通人也能听懂,这种深入浅出,言简意赅的表达能力,在学术界同样是不多见的。
他们自然更喜欢采访这样的学者。
当然,他们更看重的,是陈辉身上的流量。
年仅十九岁的少年,竟然已经完成了两道千禧年难题的证明,他早已成为了当今学术圈的红人,只要是带有陈辉名号的新闻,往往都能获得不错的点击,甚至直接冲上热搜。
陈辉并不知道这些记者们是怎么想的,只是在离开时隐约听到《自然》记者艾米丽在整理录音,嘴里念叨着“这个数学桥的比喻太妙了,肯定会成为明天的头条”。
刚走到后台,一位白发老者拦住他——是格罗莫夫,微分几何界的泰斗。
“年轻人,”老数学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刚才说的数学桥,让我想起1957年卡拉比猜想的证明,那时候,邱成梧也是用几何结构连接了分析和拓扑,数学的进步,从来都是这样的接力。”
陈辉望着老人数学家眼里的星光,突然想起老师袁新毅常说的话,“数学不是一个人的墓碑,是一群人的长明灯。”
这次的证明的确是他一个人完成的,但若是没有与丹尼斯的合作,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完成证明,这个证明注定有丹尼斯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