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地主们每周都会派仆人来这里买酒。
而且每次出动必定是两个仆人一起,大概可能的原因是怕另一个仆人携酒潜逃吧。
“头奖”酒店的货架上堆满了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的酒瓶,柜台后面有两个十来岁的男孩,在顾客的吵嚷声中疲于奔命的收钱拿酒。
店里的白墙上贴着一张红颜料刷写的价目表,上面有数百种酒,分为五大类:啤酒、朗姆酒、威士忌、杜松子酒和伏加特。
威士忌最多,有三种品类之别,最上面的一等品有尊尼获加、黑狗、教师烈饮…
价格一千卢比起步,还能按整瓶、半瓶、四分之一瓶卖。
价目表最后还有一行小字,本店亦有更加实惠的威士忌出售,如欲购买请垂询柜台。
酒店内部并不大,柜台前面三米宽的地方,被五十多个买酒的人挤得水泄不通。
每个人都挥舞着大额钞票,扯着嗓门用最大的音量喊着:
“来一升翠鸟啤酒!”
“半瓶装老僧朗姆酒!”
“一瓶霹雳酒!霹雳!”
这些酒不是他们自己喝的,穆纳从他们破烂不堪的衣服上就可以看出,他们跟自己和多吉一样,也是给主人买酒的仆人。
幸亏今天不是周末,否则柜台前肯定挤得跟打仗似的。
到了这里,穆纳和多吉配合突然默契起来。他负责牵制敌人,多吉则在前面强力突击。
他一边奋力往前挤,一边大喊,“尊尼获加!来一整瓶!”
尊尼获加就是刚才那张价目上威士忌一等品中的第一个,拉坦从来不喝其他杂牌。
多吉拿到酒后,像抱着婴儿似的护着酒瓶。穆纳开始重拳出击,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
他已经十八岁,个子比以前高了不少。又因为有咖喱烤鸡肉吃,身体也结实了许多。
只有在酒铺里,多吉和穆纳才会有合作意识,没有如在矿场上那样互相不理。
在回去的路上,多吉会时不时的站住脚,然后把酒瓶小心翼翼的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在手里把玩。
他说这是为了检查“头奖”酒店有没有以次充好,穆纳知道这完全是在说瞎话。
他就是想拿拿瓶子,体会一下手里握着一瓶原封的一等品威士忌的感觉,想象着这是给自己买的酒。
过完了瘾,他才把酒瓶放回盒子里,一路走回去。
穆纳身上的衣服同样破破烂烂,但他瞧不上多吉的小动作。
他又想起了诗集里,伊克巴尔写过的那句诗:
他们终是奴隶,因为他们不知世上美之所在。
《每日新闻》果然闭嘴了,它的头版被某所高级英语私立学校的一起绑架案取代。
这种事在北方邦稀疏平常,甚至不能算是新闻。
不过头版总得写的点什么,以填充空出来的版面。
从《每日新闻》手里接棒的是《印度时报》,它的报道完全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农民为苏尔水泥厂游行,没错,但却是为了感谢伟大的苏尔先生。
罗恩在《印度时报》里摇身一变,成了米尔扎布尔人的福音。
他带来了工厂,提供了数千个工作岗位,还计划修缮东部稀烂的道路。
这明明是大善人嘛,之前的报道都是谬传。
为了增加说服力,报纸还刊登了两幅配图。
一张是米尔扎布尔镇上的庆祝游行,标语全变成了对苏尔先生的赞美和歌颂。
另一张是苏尔水泥厂门前排起的长龙,那都是来应聘工作的村民。
《印度时报》的读者涵盖北方邦的各个阶层,罗恩.苏尔的风评几乎在一夜之间逆转。
新闻发酵了几天后,北方邦这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开始关注罗恩。
他们打电话给他,不是有什么事,纯粹为了打声招呼。
大家都是生意人,以后如果有恰当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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