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只剩下自己的呼吸与心跳。
自地面跃起的哥布林来到最高点,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顺势下落,木棒表面嵌着的铁钉在雨水中闪烁寒光。
冬树半坐在地面,好似已经感受到了那根木棒敲落脑门的幻痛。
而也就在这时。
“嗤。”
那是一种极轻微,却又在此刻仿若陷入死寂的世界,格外清晰的声响。
就像是幼时因为好奇而无意捅破的纸窗,像是前些天那张被他不小心割坏的兔皮。
地精脸上依旧是那副亢奋的表情,但脖颈处却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中钻出。
脆弱皮肤被里面的锐物拉伸到极限,并最终伴随着“噗”的一声轻响和几滴溅出的鲜血,被如纸般捅开。
露出了那一点锋锐至极的灰暗剑尖。
继续往前。
直到剑身自地精脖颈中伸出小半,才终于停下了势头。
嗡——
莫名缓慢的时间流速在刹那间恢复正常。
手腕翻转,剑刃回旋。
并不刻意追求角度,只是纯粹凭借剑刃的无匹锋锐与哥布林自空中下落的身体惯性。
握着剑柄轻轻往上一拉。
“嗤啦。”
自脖颈到颅顶,在红白相间的黏液映衬下,半颗地精脑袋随剑刃削落。
轰隆——
姗姗来迟的雷鸣于空气中轰然作响。
狼狈躺坐地面的冬树,视线下意识往上。
隔着哥布林血肉分裂而开的狭小间隙,与之对视的,是一双凛冽冷厉的漆黑眼眸。
下一秒,冰冷雨水混杂着温热脏血,扑面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