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属下赶来禀报道:
“薛将军令你立即扫清官道。”
黄莒嘴角一抽,大喝道:“这时候还管什么官道?立即飞报薛将军,皇甫已经朝着北面突袭,我这便带人去拦,请薛将军尽快驰援。”
说罢,他赶忙带着麾下的两千轻骑追击皇甫去了。
他是清一色的轻骑兵,要追上皇甫其实不难,但难就难在,皇甫早就发现了他,留了三百步军殿后。
两千对三百,似乎优劣悬殊。
但是当黄莒真的对上这三百人的时候,才知道优势并不在他。
对方列阵于河道对面,两侧皆是卵石,战马难行,如果选择绕开,必然追丢皇甫,所以黄莒只能硬着头皮上,寄希望于薛畅收到消息后,能率领大军尽快与圣人汇合。
隔着一条并不深的河水,骑兵冲击步兵,谈不上有什么优势,尤其里面有专克骑兵的陌刀队。
其实黄莒在决定冲阵的一瞬间,就已经清晰的意识到,他追不上皇甫了,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会死在这里。
边军最聪明的地方就在于,他们永远将擒贼擒王做为第一选择,而羽林军的将领,铠甲花里胡哨,特别好认。
箭矢几乎全都朝着黄莒一个人去了,而当他被射杀之后,这支骑军顿时群龙无首。
步军阵瞬间分裂为五个小阵,将骑军割裂开来,两翼突前,中军滞后,呈一个锥形,将放进锥桶的骑军围杀殆尽。
剩下上千无法渡河的骑兵,只能沿着河道往上游走,一场小规模的冲突,在一个小时的时间内结束。
隔着河岸,仓皇撤走的羽林军,将对岸的谩骂声尽收耳内,虽然不大能听懂,但听其语调,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数百骑从灞桥方向而来,挥舞着手里的响鞭开道,每隔一段距离,便会再有数百骑,他们两骑并行,手中的鞭子则是朝着官道两侧挥舞着。
但凡没有及时退远的,就会挨鞭子。
大约过了上千骑之后,浩浩荡荡的车队才出现在身居会场人们的眼底。
每一辆马车周围,都有大排手护卫,因而行驶缓慢。
以前圣人回銮可不是这个样子,那时候更注重仪仗,各类旗帜飘扬,煞是雄壮。
但是这一次,没有任何旗帜,只剩下点缀车厢的锦绣珠玉,鲜华夺目。
前方的车辆抵达会场之后,开始绕着四周排列开来,而大排手也是持盾在前,将人群驱离的更远一些。
鼓乐声响,在官员们的祝辞声中,圣人的龙辇抵达会场。
有人要说了,明知危险,皇帝为什么不换个车呢?你是皇帝的话,就不会这么想了。
皇帝,是不能在任何人面前露怯的,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会害怕,因为他要震慑所有人。
如果让人认为,原来皇帝也是怯弱的,那么人们的胆子会更大。
只有畏惧,让所有人畏惧,才是巩固皇权的最好方式,尤其是李隆基这样的集权皇帝,但凡稍微露怯,他的形象便崩塌了。
龙辇周围,大约有五百龙武军环绕左右,李亨看在眼中,内心长叹,心知今天要杀他爹,难度太大了。
以当下飞龙军与龙辇的距离,弩箭的成功率已经不高了,何况周边还有层层盾牌护卫。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不能干也得硬干了,就看皇甫何时发难,便是他刺杀之时。
在一系列复杂的迎接礼仪结束之后,李隆基从车厢内走出,环顾四周。
他的龙辇非常大,车厢前可以站五六个人。
而李隆基也是简简单单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返回了车厢,露个面就足够了,虽然浓雾还在,但这片广场上的人都看到了他,人们口中高呼着圣人。
接着,韦陟从里面出来,圣人召见太子。
李亨嘴唇一动,本能的咽了口唾沫,踌躇几秒后,硬着头皮过去了。
只有他一个人。
高力士下车,将李亨扶上了车厢,两人的眼神有过短暂的接触,不过也只是一刹那,便各自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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