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庭伦顿时脸色凝重:“拦我,却不拦皇甫?这是什么意思?”
盖明翊道:“局势混乱,无法窥明,我们还是要尽快避开他们。”
实际上,是因为他们没有发现皇甫,三方人马正好处在一个锐角三角形,而府兵一直在盯着西北,没注意库谷关方向。
盖庭伦点了点头,立即下令加速行军,在府兵拦阻他们之前尽快通过。
左骁卫大将军是戴国公李道邃,皇室成员,左武卫大将军康植,这是四王党,分属不同派系,但是他们为什么却干了相同的事呢?
因为太子教令。
就在刚刚,驻防在西北方向的很多卫府,收到了太子教令,其中李道邃和康植的任务,是剿灭盖庭伦。
右卫、右武卫、左右威卫等,得到的命令,是立即前往华清宫救驾,原因是隋王勾结禁军行刺圣人,圣人正在往华清宫撤退。
这样的教令,试问谁敢不尊?不尊就是坐视圣人被刺。
虽然大家都满腹狐疑,但还是要带兵一探究竟的,没有最好,有了就得赶紧护驾。
而此时此刻,长安的迎驾队伍,距离灞桥不过二十五里。
他们是迎接的,什么叫迎接?你来的早了,这才叫迎,你来的晚了,谁迎谁啊?
所以长安这边,是从昨夜子时就出发的。
最前方的自然是太子的车队,飞龙军全部出动了,后边跟着是诸王,诸王后面是大臣,大臣后面才是公主驸马。
太常寺一名官员从后方疾驰而来,拦住太子车队,意思是到地方了,不能再往前了。
迎驾的队伍就此停止,任由宗正寺、太常寺、礼部众多官员,在早早布置好的迎接会场列开阵型,乐舞团也要早早就位,直等到前方来人传信,他们就需要奏乐起舞。
所有人的马车,都需离开官道,该下马的下马,该离车的离车,给圣人让开主干道。
李林甫兼着礼部尚书,已经提前安排好了,迎驾礼仪最多半个小时,过后赶紧让圣人先走。
这次迎驾与以往不一样,能节约时间就节约时间。
空旷的会场周边,李亨一直在悄悄的打量着李琩身后的随从,他看到了几个河西兵的身影,心中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因为李琩的护卫只有三十来个人,就算加上旁边的李琦,也不过五十来个。
嗯?李琦的妻子呢?怎么也没有来?
李亨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脸色凝重的挣扎半晌,像是下了某种艰难的决定,喊来飞龙军杨思危吩咐几句后,便再也没有说话。
官道因为排水的原因,所以地势要比两边高一点,再加上这段路因圣人常年往返的原因,道路两旁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秘的树林。
迎驾的勋贵和官员,都老老实实的伫立在道路两边的坡道下方,各有属于自己的位置,届时禁军从这里通过的时候,以他们的角度,只能仰视。
李琩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胸口的软甲,眺望天空,心跳加速的等待着。
而与此同时,南边的驰道。
近四千的吐蕃俘虏,被皇甫全数释放,然后他命人朝着俘虏射箭,一瞬间,数千俘虏在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朝着驰道以东疯狂逃命。
李琩安排薛和霑与达奚盈盈,以商队来阻挡禁军,为皇甫提供便利,而人家皇甫也是早有准备的,他带来的俘虏就是干这个的。
只需百来名骑士射箭驱赶,就将数千俘虏逼向了东边。
而在昨夜的时候,所有驻留在附近村庄的商队,都收到了消息,三月十九,可通行。
而负责阻拦商队的刑部留守吏员,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
薛和霑当下做为李林甫的半个幕僚,想要办成这件事,并不难,而此时的薛和霑,也已经广派人手打听消息,一旦情形不利,随时准备逃命。
而皇甫当下,也已经朝着灞桥以西迅速推进。
这种时候,薛畅麾下的黄莒才终于发现了皇甫的踪迹,两军相距的距离并不远。
“黄将军,驰道局势混乱,大军难以推进,全堵在后面了,我们中了圈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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