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三万人,其中骑兵就有五千余,宋军拢共一万,他何以还要援军?”国主李乾顺有些急,若是李良辅那边能胜,眼前之局,立马就简单清晰了。
李察哥便是来答:“那军情奏报之中,也说宋骑难缠,此话倒也不假,再等几天,若还是不胜,许真要出一支援军去了……”
“怎么?他畏战?”李乾顺却也生气。
李察哥连忙解释:“他不是畏战,而是那宋骑压根就不与他战,他追出去,便是以寡击众,不追出去,步骑一处,又动弹不得!”
“宋骑善战乎?”李乾顺一语问来。
李察哥真是良帅,立马再说:“不可轻敌,此兵法之道也,他也有他的难处……”
兄弟两人,显然一文一武,配合得极好,也向来互相信任非常。
李乾顺唯有一口气叹去:“那终归也要催一催才是……”
李察哥点点头:“自是要催,良辅善于用兵,他若为难,定是真为难……”
“这般局势拖沓下去,何时能见分晓?如今宋军好似当真不急,举国之力而来,只怕久拖,越发艰难……”
李乾顺显然也看得懂大局之势。
“不若臣领一支骑兵往前线去看看?”李察哥如此一语来。
李乾顺立马来说:“万万不可,已然定计,先用边境城池消耗宋军之力,再集结大军战于腹地之处,此可胜也,向来如此,不可轻易更改,若是随意调动,一走一拨来去分散,若是出得差错,来日决胜,怕是岌岌可危。”
这西夏,看似赢了一次又一次,这西夏可以赢一千次一万次,但就是不能输一次,但凡真输一次,那就是万劫不复。
哪怕只是运气不好输了一次,这西夏也就没了。
这个道理,才是西夏核心里真正的困局所在,这西夏看起来很强,又看起来很弱。
弱国就是如此,它是永远没有安全感的,最缺的也是安全感。
所以,李乾顺,在大战略上,显然保守非常。
李察哥点着头来:“陛下说得在理,以往宋来征讨,也还有辽人可以求援,若是真入困局,明里暗里,辽人也会给咱们无数的资源,兵刃甲胄马匹……此番……”
李乾顺立马接话:“是时候了,既然良辅退兵而回了,那这辽人,咱们已然是恶了,那就派遣使节出使女真,眼前之局,女真自也清楚知晓,留得我大白高国,对于女真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那就速速派人出使!”李察哥显然也是此想。
这国际局势,着实复杂。
女真再出使大宋,与大宋修好,与大宋一定边境边民之策,与大宋借粮。
大宋答应了。
大宋苏武又派遣使者,让女真出兵合击党项,女真也答应了,但女真之中无数人,又在议论来日与宋开战之事……
此番,党项又派使节去女真,要女真支援党项,女真会应吗?
不必多想,也会应,只看支援之法是哪般……
许其中也还有时机上的问题,比如宋人当真把二十万石粮交割给女真之后,女真兴许才会真正翻脸,在此之前,想来暗地里的事会多,明面上的会少。
想来,来日女真与党项借粮这件事,也会发生。
这一切,复杂得紧,却又都是合理非常,乃至历史上,辽国覆灭与靖康之间这些事,也如此复杂非常。
真比起来,各方势力里,许就那汴京城里的达官显贵与天子,最显出几分纯真……乃至可笑。
大横水。
对峙也依旧还在,宋骑夜里,常常奔腾而起,许三四千,许七八百骑,便往那车驾围起来的营地里去攒射,甚至也射火箭去,马速不停,射完就走。
党项军自是夜里要起,该反击的反击,该扑火的扑火。
宋军就在那不远不近的地方,李良辅似也想过要夜里去袭营,也如这般攒射一番就是,却也知道,一旦马蹄奔起,宋骑立马就会集结一对,就会打起来,打起来怕是要吃亏。
宋骑就在那里,晚上来袭,白天围着营地四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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