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小八上去把封条揭了,许源正要带人进去,斜刺里有个人急匆匆赶来,喊了声:“诸位大人……”
两个校尉拔刀拦住那人,许源则像是没听见一眼,竟自进了大门。
“大人、这位大人……”那人还在喊,两个校尉一发力就给擒下了。
“我不是坏人,”那人急忙辩解:“我有好处给诸位大人。”
许源进了院子,仍旧是四处仔细检查。
翻看这东西,将一本账册揣进了怀里。
而后询问县衙派来带路的一个衙役:“这家还有个孩子,人呢?”
“那孩子本是过继来延续香火的,寡妇一死,他的亲生父母就过来把人接回去了。
家里的奴仆、丫鬟也都遣散了。”
许源点点头,向外走去:“去那孩子家里看看。”
到了大门口,那人又在一旁喊道:“大人,这宅子还要封到什么时候?小人等着发卖呢。”
许源皱眉,招了下手。
两名校尉收刀,将那牙人放了过来。
牙人低头陪笑,悄悄将一两银子就要暗中塞给许大人。
许大人都笑了,郎小八在旁边将刀鞘一抬,啪一声打在了牙人手腕上。
牙人哎哟叫了一声,银子飞出去,他的手腕肿了起来。
郎小八凶神恶煞道:“大人找你来问话,好生回答,莫要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是是是,小人错了。”
许源问道:“谁让你卖这宅子的?”
“周寡妇的大伯啊。”
“说清楚点!”
“就是过继那孩子的亲生父亲,他是周寡妇亡夫的堂兄。”
许源直皱眉:“周寡妇家的情况你清楚吗?详细跟本官说一下。”
“不、不清楚。”牙人瞥了一眼旁边的衙役,急忙摆手否认。
许源也没必要为难一个牙人,便沉着脸背着手,大步走了。
人刚死,就把孩子接走,找了牙人要卖宅子,这么着急吗?
牙人也不敢再问,什么时候能解封了,等祛秽司的人都走了,才快跑过去,将那一两银子捡起来揣进怀里。
……
路上,许源快走了几步,跟在了带路的衙役身后,然后喊了一声:“小八,你来跟我说说,周寡妇和大伯家,可能是个什么情况。”
郎小八一咧嘴,嘿嘿冷笑起来:“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属下猜那位周寡妇的嫁妆颇为丰厚。
她没有孩子,丈夫又死了,自然是可以改嫁的。
但是改嫁了,这嫁妆也就跟着带走了。
夫家舍不得这一大笔钱,就得想办法把人也留下来。
于是就给她过继一个孩子,又编了些贞烈的事迹,托请家乡的仕绅名流,给朝廷上个书。
朝廷不明就里,就发文嘉奖,乡里便再张罗着给寡妇立起一座贞节牌坊!
这一切便坐实了——哪个寡妇在贞节牌坊面前,还敢改嫁?
这夫家的人再使些手段,寡妇熬不住几年便一命归西了。
嫁妆自然归了所谓的儿子继承,孩子仍旧回到亲生父母身边,一笔偌大的家资,便由夫家的这些亲戚们暗中分了!”
“好大狗胆!”许源猛的怒喝一声。
那衙役听郎小八说出这些“门道”的时候,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被许大人这猛地一吓,更是两腿哆嗦险些摔在地上。
许源看他的反应,心里就有数了。
夫家人干这种事情,要说没打点县衙上下,那是不可能的。
许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路上滑,小心一些。”
“是、是,多谢大人提醒。”衙役有些结巴。
“慢慢走,别着急。那周寡妇又不是你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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