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注视才发现?,毒蛇是没有感情的,视线游走过你身上,带来的只有战栗和恐惧。
微生念烟那么多年是第一次见兰溪泽这样?的愤怒,血色竖瞳像是染着火。
在外面?所有人惊慌失措、大喊大叫时,已经失去理?智的兰溪泽就看?着她这张脸。
完完全全把她当做另一个女人。
兰溪泽怒极反笑,轻声?说:“微生妆,你以为死就可?以摆脱我吗,你做梦。”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眼睛滴血,一字一字,发颤发笑。
好像对微生羽都没这样?浓烈的恨意。
“你就那么想?死吗,好啊,我成全你,但是你死只能死在我手里。”
他擦掉嘴角的血,平静说:“微生妆,我会让你再死一遍的。”
上离宫的火光太盛,红色照着夜空,在摧枯拉朽的毁灭里,微生念烟的嗓子?已经哑了,她只是蜷缩在地上,惊恐地发现?兰溪泽面?无表情,眼角却好像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眼泪蒸发在火焰中。她从没想?到?,生而无泪的兰溪泽有一天会哭。可?是……原来毒蛇的眼泪也是冷的。
“能抑制情魇,能逃开我的控制。”
兰溪泽自言自语说,“原来你找的是忘川鼎啊。”
他冷笑一声?,转身离开,步伐踏破断梁和废瓦,往南泽州的方向走。他没有去管眼角的泪,像是从来没察觉自己?哭了一样?,神情满是邪肆和嘲讽,声?音很轻道:“蠢货,忘川鼎在霄玉殿啊,你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霄玉殿。九重八荒,唯一一个寻宝者不可?能到?达的地方。
上灵宫灰飞烟灭。
白潇潇在烈火中发出惨叫:“啊啊啊啊啊——!”
他从噩梦中惊醒,终于?看?清了自己?如今所处的地方。冷风吹动他的汗水,周围诡异安静。他在一个山洞里。一个临崖而立的山洞,外面?呜呜呜的风卷着碎石吹到?他的脚下,白潇潇想?要后退,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被藤蔓困在地上。脚腕被荆棘刺破,一圈一圈缠绕,一动就是痛不欲生。
“啊!”白潇潇涕泪横流,抱住头,如同瑟缩的鹌鹑。泪眼婆娑中他看?到?了一角青色的长衣,上面?若有若无绣着藤蔓的暗纹。
白潇潇整个人如坠冰窖。
他之前不知道这人的名?字,可?是他经历了那光怪陆离的一梦,彻彻底底明白了。
白潇潇颤巍巍抬起头来,对上一双没有任何感情、邪得好似魔物的血瞳。这一刻逆血破千重,万般情绪跟虫子?一样?在他血管里涌动,是恨、是怨、是扭曲的爱意、也是滔天的怒意。
但这些都不是他的……
兰溪泽也在看?他,看?着少年那双懵懵懂懂又包含恶意的眼眸,高挺的身姿微俯,勾唇道:“忘川之灵和情魇融合,原来是这样?的。”
白潇潇怕他,从骨子?里怕他。
但是对上那张脸的一瞬间,他还是愣了愣。他见过一张相似的脸……
兰溪泽的指尖涌现?出一道绿色的光来,他轻轻微笑说:“睡一觉吧,你不是很喜欢睡吗?嗯?往生寺的火是你放的吧,我就说微生妆当时只有元婴怎么可?能摧毁那里。还有地牢里面?,没有你,她怎么会想?着离开。”
他明明面?带笑容,可?眼里却丝毫笑意不染。白潇潇甚至觉得,眼前的男人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生不如死。
兰溪泽指尖的绿光汇入白潇潇的额心。随后像是再也不想?看?他一眼,拂袖离去。
“呃啊啊啊……”
白潇潇匍匐在地上,感觉空气都变得粘稠,他惶恐地抬起头,只见兰溪泽毫不留情离开山洞。山洞之外是悬崖,如果白潇潇再往前看?,就会发现?,这里就是海底的天堑——接连上重天和魔域的那一道沟!
他体?内什么东西在慢慢苏醒。
四面?八方微弱的黑丝游入他的七窍。
——兰溪泽要做什么?!
他节节退后,贴着墙半蹲下来,呜咽着抱住自己?的膝盖。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兰溪泽并没有离开太远,他就坐在山洞对面?,一株斜生裂缝间的松柏上,面?无表情低头看?着深渊底不断浮现?的青色雾障。
魔神去对付谢识衣了,他现?在的任务就是给祂培养容器。
“我助你恢复力量,你真的会帮我复活微生妆吗。”
他的手指捏碎一根木枝:“我觉得,不会。”
秦子?昂那边突然失去联系,不过他也懒得去追查了,自始至终,他们谁都没有把彼此当作盟友。
同样?,他也没相信过魔神。
言卿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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