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州学子本来就少,有时候一年有一两个,有时候还没有,他还从没有过弟子入内院的经验。
其实再想想,乡野私修入内院这件事,天下也少有。
“难道以后就这样了?”
“不知道,说不定我会是天书院有史以来唯一一个入了内院,却不被五大仙殿接纳的弟子,说出去也是很吊的。”
曹劲松嘴角微颤:“该说不说,你是真的乐观……”
季忧将茶杯放到桌子上,目光深邃地看向天际:“我始终以为,这世间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那钱呢?”
曹劲松心说除了生死都是小事的话,那钱算不算大事。
季悍匪眼前一亮:“教习怎么知道我的来意,看来是已经准备好了,那我直接走流程吗?”
“滚,你个逆徒!”
“教习有没有想过,我是要寻些银子,到内院之中上下打点。”
曹劲松听后忍不住一乐:“我宁愿相信你用银子给自己垒个窝,也不相信你会舍得给出去半两。”
季忧收敛微笑,道一声真没意思,转身离去。
而他前脚刚走,门外便有人迈步而来,便是那丰州刘刺史之子刘建安,从盛京城中寻了一坛好酒送到了曹教习这里。
天书感应不看修为,他此时送酒,其实是为了求教于感悟天书之法。
曹劲松捋着长须,眼皮微合,看向桌上,示意他把酒放下。
刘建安立刻心领神会,放下手中灵酒,并从怀中掏出半只烧鸽。
曹教习此时看向季忧离开的方向,看看,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尊师重道啊!
天书院弟子无数,哪有天天劫教习银子花的!
这也就是季忧那小子走的早,若他晚走一步,非得让他看看什么叫做榜样。
想到这里,曹劲松一怔。
不,还是算了。
他要是晚走一步,这灵酒和烧鸽一样也留不下,说不定还会被顺走酒杯和筷子……
随后的几日,季忧确实没有入殿,他自己倒也不在意,因为在进入融道境前,他还没那么急切地要入殿深修,不过与之相反的,是外界的风言风语渐渐变多。
外院教习,还有一些则是原本就十分关注季忧的外院弟子,彼此之间议论纷纷。
“看来这季忧真的是入不了仙殿了。”
“入了内院,却进不了仙殿,我还从未听说过这种事……”
“以往入内院的都是世家子弟,他本就是个意外,其实没有夜城山那件事之前,我听说内院几位长老还是几位欣赏他的。”
“这算不算是逞一时之勇,却断送了仙路?不知他可否后悔。”
陆清秋未能得偿所愿地进入到内院,此时已经将修行的重点放在了四处结交之上。
像她这样的,还有娄思怡、孙巧芝,以及其他凝华境的外院弟子,都开始转换心态,不再夜以继日地苦修,而是放眼于家族的未来。
于是不少内院子弟都收到了外院弟子的邀请,宴请常有,消息互通也算迅速。
而关于五大仙殿都不太接受季忧的说法,也就此得到了印证。
闻听此言,众人反应不一,却都觉得他此时看到内院反应,后悔是必然的。
仙之大者,为生为民。
太古之战后,人族也不是没有过这种心怀理想之人。
可最后,还是被世间种种所牵制。
没有供奉便无法安心修道,无法壮大族群,便会被吞没,会消亡……
也正是因为季忧迟迟没有入殿的这件事而导致的风波,关于陆含烟等一众学子请教季忧该如何感应天书,却被对方搪塞过去,谎称不知的消息也开始不胫而走。
许多听闻此事的人都感觉不可理喻,甚至话里话外带着讥讽。
有人说季忧出身乡野,自小眼界便狭窄,只懂得眼前的蝇头小利,而不知为未来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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