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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大堂官毫无其他门道大堂官的自重与体面,闻言只是大哭:「世间神皆是都夷所封,神在都夷便在,但话说的轻巧,又有什么办法?」
「你道是我们请来了风雪,降灾给那保粮将军的?」
「不是!」
「其他十姓,都是窃取天地权柄,独我孙家,其实是守着那最恐怖的玩意儿!」
「当年国师不光是给了鬼洞子三十六族差事,最重要的差事给了我们孙家,那三十六家,是守着鬼洞子,填饱下面那些东西的肚子,不让他们闹事。”
「而我们孙家,则是要在人间守着,每当下面的东西欲求不满,想要出来,我们便要给它们找着祭品,让它们吃饱·
「我们孙家干的活,就是决定谁死,谁成为祭品,每当下面的东西要来到人间,我们便要降灾,他们要多少,我们便只能给多少。」
「世人都只道孙家懂得降灾,但没有一个灾,是我们自愿降的————”
「如今这天下冗余,便是注定要死,注定要祭给下面那些灾物的,你们非但保了他们,还斩尽了天下神,那地底下的东西,便要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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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这个道理。」
打着伞的花雕酒,听着孙家大堂官说出来的秘密,却仿佛没有半点意外,只是慢慢的看过了他们,道:「都夷府君案神,人皮账簿,无非都是在与太岁盘着这个账。」
「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将孙家当成对手。」
「或者说,与其他十姓的斗法,是上京法会之后开始的。「
「但与你们孙家的斗法,却是从塘神出世,还神于民的那一刻便已经开始。」
说着话时,他一人面对着造福孙家上下十几位上桥高手,却有着一种俯视的姿态:「还神于民,便是要毁了这个账!」
「至于现在———.」
他也同样在此高台,看向了那一片白茫茫大地,看着有些许微弱,但纯粹的香火缓缓飘起,不像孙家人一样绝望,倒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后低头看向了高台上的七枝大旗,沉声道:「伪神已斩,民心归位。」
「你们孙家,可还要试一试,要不要继续向了明王降灾,向了这天下冗余降灾,看看后果?」
「我们还出不出手,还有什么区别?」
孙家的主事直到此时,才面带苦意,抬起头来,那高台上的七杆大旗,分明没有人施法,却已经忽忽荡荡,飘了起来。
他低声道:「下面的东西,要出来自己拿祭品了—”
花雕酒却只是笑,轻轻转动了手里的伞,道:「那你便看看,我这把伞,挡不挡得住!」
轰隆!
同样也在他们对话的过程中,随着二锅头在猛虎关前,斩尽天下伪神,这一方天地各处,也有三十六个地方,陡乎之间,冒出了滚滚黑气,直黑虹出世,直指天地苍穹的深处。
其中,甚至还包括了灵寿府的洞子李家。
世间或许尽是伪神,但只要它们在,这世间分量,便更沉一些。
洞子深处的那些东西,在灵寿府的洞子李家死尽之前,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出来。
但是如今,斩尽伪神,而世间新神之力尚薄,便仿佛一下子使这三十六个地方,同时失去了封锁,无穷无尽的黑气蒸腾了起来。
将此妖天鬼地,冲击得四分五裂,满目疮痪,摇摇欲坠。
这正是造福孙家最恐惧之物,
其他九姓,其实多半都已经是自己窃取权柄,最大的追求,也是将黄泉八景掌握在手里,好让自己子孙后代受益。
惟独孙家不同,他们守着望乡台,看似占尽了天下福泽,但实际上,孙家起势,便是因为他们与灾物打交道,他们一门的福泽,都在与这些鬼东西打交道的过程中耗尽了。
灾物想要多少人,孙家便要交出多少人,伤人太多,便伤天伤,需要这福泽来填,里里外外算起了账,孙家人没有占过便宜,所以多是疯子。
但他们也没想到,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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