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祭起了一只葫芦,里面喷出了道道紫气来。
紫气覆盖在了粮上,顿时压住了腐臭,连那粮中的黑水,都在渐渐变得淡了。
不一刻,他收回了葫芦,众人再看时,粮食仍是发软,黏稠,却已经变得好了很多,看着黏糊糊的,但起码不像之前,一看便有毒。
“可以了,开饭!”
这江湖异人笑着收了葫芦,向那乞食将军道:“只是这回可以煮些稠得了。”
“让人都吃饱。”
“不然,这样的粮食想放,也放不住。”
“……”
那乞食将军已是想着,能应付一顿算一顿便是,忙不迭的答应,安排人手去整治了。
连着那些还没有病死的牛羊,都宰杀了,犒赏三军。
“醪糟哥,你真是拔掉了这些米粮中的尸气?”
而在这满军上下欢腾之时,跟着那江湖异人一起来的年轻人,却是凑到了他身边,小声问着,眼神里满是怀疑。
而这江湖异人,或者说醪糟酒,脸色也已经沉了下来:“拔个屁,陈家的法霸道,尸气腐了粮食,那便是腐了,便如人死了不能复生,这粮怎么救得回来?”
年轻人顿时吃了一惊:“那你……”
“我是用紫气洗粮!”
醪糟酒神色微冷,面露心痛之色:“知道我那一葫芦紫气值多少钱吗?”
“还是上京的时候,我凭本事偷的,一共这么点东西,用来洗粮,简直就是用玉玺砸核桃。”
“……”
年轻人有点慌了:“那你还有没有?这才够吃几顿的?”
“有这一顿就够了。”
醪糟酒脸色沉了下来,森然道:“我这人没别的追求,就是爱分辩个理字,这降头陈家,如今这一手是真的绝啊……”
“天下百姓吃不饱,最是缺粮,他们便要毁粮做此杀人诛心之事。”
“那好,他们诛心,我便要诛他们的心。”
“如今世道,毁粮便是天地不容的大罪,这些冗余,哪怕本来是注定要饿死的,但是他们既然抢到了粮,吃了便能活命,这方天地,也是认的。”
“换了别人,毁掉这么多人救命的粮食,那便是大损阴德,活该被雷劈掉,为何陈家却无事?”
“……”
身边的年轻人听着也目光微闪,低声道:“这我过来之前,倒是打听清楚了。”
“降头一门的法,据说无一不是极为妖邪,伤天害理极损阴德的,所以他们平时轻易不敢用,但又因为不敢用,所以在这江湖上,倒是落得了一个不错的名声,也真是难得了。”
“但如今,他们家出了手,而且一出手,便是这等绝户计,按理说也逃不过这因果,可陈家与普通使降头的可也不一样。”
“他们家,有躲因果的本事。”
“各种邪门的法,旁人不敢用,他们却随便用,光是这一条,便不知比其他人强了多少,无愧十姓之名。”
“……”
“窃天心?”
醪糟酒冷笑了起来:“难怪要换这天,都被十姓钻成了筛子了。”
“但他们敢玩,那我便陪他们玩个大的。”
说着,抬眼向了战阵之中看去,不仅这讨食将军麾下的兵马在吃饭,外面更是有着无数老弱妇孺,都在捧着破碗等着,一个个面有菜色,双眼空洞。
醪糟酒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这世间百姓,在我看来最大的问题,便是不会愤怒。”
“今天我以紫气洗粮,他们饱餐一顿,便会睡意昏沉,又沾了紫气,神魂健旺,而我,便要借刑魂之法,遣鬼入梦,让他们都好好瞧瞧陈家是怎么用飞尸来毁他们的救命粮食的。”
“你说,他们气不气?”
“……”
年轻人闻言,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何止是气,老百姓最恨此事,怕不是要拿起了锄头拼命?”
“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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