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家在霖州,俺爹和两个哥哥都是霖州边关武将,自幼爹就教俺要爱国爱民,用自己手中的武器抵抗敌人,保家卫国,俺这一身武艺就是爹和哥传授的。”
或许提起亲人,伤感更盛,铁梅猛灌了一口酒,然后道,“一次辉狗入侵,爹和哥哥奉命出战,包夹敌人的另一部却不敌败逃,主将索勇也跟着逃走。爹和哥死战不退,但寡不敌众,两个哥哥阵亡,当爹领军回营后,等待他的却是贻误战机的罪名,当场就被索勇斩首!”
说到这里,铁梅浑身颤抖,为压制那份愤怒,她大口灌酒,良久道,“爹成为犯官,铁家注定要被抄家,财产充公,男人沦为奴婢,女子则是沦为官妓。娘母亲怕俺受苦,就让俺逃出家门,不再回去!”
“俺那时真的很害怕,便带了些盘缠逃走。后来俺偷偷回家,发现家中已空无一人,好心邻居说俺娘和小弟被押到抚州教坊司了。俺便一路乞讨,寻到抚州来••••••俺真的好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逃?应该勇敢和娘站在一起,就算死也和娘死在一起!”
孟青云一阵嗟吁。
功臣蒙冤,太让人心寒。
但这样的事,他一介书生根本就插不上手。
“你若死了,谁替你爹和哥哥伸冤?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有机会!”
孟青云顺手夺过铁梅的酒坛道,“只要你娘在抚州,我一定能找到她,这酒还是留着以后喝吧!”
“娘和弟弟是俺唯一的亲人了,俺特想找到他们!”
“放心吧,我孟青云说到做到!”
孟青云做了保证,然后又叹气道,“以前我对做官没有什么兴趣,今天的遭遇让我突然有了当官的冲动,这世界太需要负责人的官员了!”
这是个美好的梦!
好多受压迫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做这样的梦。
梦中他们信誓旦旦说,如果我当官,一定要清廉公正,爱民如子。
可,这只是个梦而已。
铁梅微微笑了下,孟青云和她素昧平生,能用这样的梦来安慰她,已经让她感激不已,何必去祈求梦能不能实现。
他只是个商人而已。
“我已经考中秀才,如果今年秋闱中举,我会一直考下去,或许我的微薄之力,可以改变这种现状!”
考上功名了?
铁梅惊愕的看着孟青云。
这个孟掌柜真让人看不透,年纪轻轻就腰缠万贯,还有功名在身••••••或许他真能改变些什么。
谁都没有想到,这次遭遇改变了孟青云的一生。
他本想中举后把生意做到全国,做一个驰名全国的富家翁,现在他的想法变了。
他要做一个清廉的官员,照亮那些见不得人的黑暗。
••••••
第二天早早起来,二人再次上马飞奔。
孟青云逐渐适应,眩晕等症状减少,但飞奔中,双手还是得搂住铁梅的腰,样子就像是害羞的猪哥。
紧赶慢赶,中午过后到了王永胜家。
孟青云下马,几步蹦进去,见院中没有异常情况,心中稍稍安稳。
王永胜听到响动出门,没有想到是孟青云,他惊讶道:“青云,你怎么来了?”
“你不声不响走了,我放心不下,便来看看!”
孟青云低声道,“姐呢?还好吧!”
“你学业要紧,我便没有告诉你,只是让孟森带话,说来照看迎弟。”
王永胜兴冲冲道,“昨天晚上生了,是个带把儿的,母子平安!”
话音未落,一声婴儿哭声响起,“哇••••••”
这孩子不错!
声音洪亮,底气十足,长大后定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
与铁梅进屋,边喝茶边和王永胜父母聊天,一会儿,孟青云去看了看姐姐和外甥,然后告辞回家。
回到家中,孟青云抽空在番椒地里转了转,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番椒,他心里暗喜。
今年肯定是大赚的一年。
休息一夜,第二日返回府城。
二人骑马到县城,然后孟青云雇了一辆马车,铁梅则骑着马跟随。
一直搂着女孩的腰,总觉得不对劲,至少孟青云认为••••••太掉面子。
这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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