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红的玫瑰刺眼的妖娆,他却在即将要付钱的时候,换了一束百合花,白色的百合花。
他将百合花放到了曾经的那张床上,然后做了两碗面,他吃完了自己的那一碗,然后出神的看着对面的那一碗,小声问道:“是不合胃口吗?“
没有人回答他。
他的神情就有些落寞。
上楼洗漱的时候,他在浴室里待了很久很久的时间,不是在泡澡,而是他很久都没能站起身。
好不容易起来了,嗓子眼里却痒得很,他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捂着嘴的手掌上,就喷溅上了血。
华绍礼看着手心的红色,走到水龙头边,静静的把手给冲洗干净了。
他今年四十岁。可身体已经衰败到如同垂垂暮年的古稀老人。
他坐在床边,时隔十年之后,他终于有勇气再一次的躺在床上睡觉。
今晚,他不会再怕了。
他服用了两颗无名的药片,静静的躺在了床上,身旁放着一束开得正艳的百合花,没有玫瑰的浓烈,只有淡淡的清香。
就像??记忆中的那个人。
阖上眼睛之前,他说:“我来??找你了。“
来找你,给你赔罪。
来找你。向你追悔。
顾盼,其实,华绍礼他早就后悔了,他??很想很想你。
在意识慢慢抽离身体的那一瞬间,华绍礼好像又回到了第一年去心理医生做催眠的时候。
他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来到顾盼死的那晚上。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阻拦的双手没有穿过顾盼的身体。
因为他在出现的那一个就被吸进了躺在顾盼身边的,华绍礼的身体里。
那个华绍礼带着后续所有的记忆苏醒,拦下了顾盼拿着刀片的手。
他抱着那个鲜活的,还有体温的顾盼痛哭流涕。一遍遍的说着说着对不起,一遍遍的说着我爱你。
即使那个顾盼什么回应都没有给他。
华绍礼依旧紧紧的,紧紧的,拥抱着她,好像想要用这种方式将她揉进骨血里。
顾盼看着眼前近乎疯狂的男人,眼神细微的闪了闪,即使眸子里依旧死气一片。
“你拦不住我。“她说。
一个人想要寻死,她就有千万种的方法。
顾盼在提醒他,即使这一次成功了,她还有下一次的机会,下下次??无数次。
华绍礼的身体绷得很直,很僵硬,面色苍白一片。
良久以后,他捧着她的面颊,像是捧着稀世的珍宝,他说:“就这么恨我吗?“
顾盼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回答。
华绍礼拥着她,缱绻的吻在了她的唇上,在良久良久以后,在她呼吸都不稳的时候,他这才松开了她。
顾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华绍礼是在笑的,但是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顾盼自然不懂得他为什么会哭,但是华绍礼知道,这是个相隔十年的吻,在将来,也会是相隔一辈子。
这一整夜,华绍礼都没有睡,他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顾盼在黎明的时候,经受不住困意。睡了。
华绍礼走远两步,电话打了订餐电话,后来请了专门收拾房间,做饭,洗衣服等等的佣人。
而他再也没有离开顾盼一步。
他将家中所有的利器都藏了起来,连桌桌角角都提议安装了软胶,易碎的玻璃瓷器也统统在家里消失了。
他防患于未然的功夫做到了极致。
即使是在睡梦中,床边的人稍微有点什么动静,或者是翻了一个身,他都能当即清醒过来。然后面色苍白的将她抱在怀里,直搂的她喘不过气来。
顾盼就算是对他再如何的不关心,也觉察出他的异样了。
华绍礼病了,得了一种名叫做患得患失的病。
而病因,是顾盼。
但对于这些,顾盼即使是感知到了,也全然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生病的人,不止华绍礼一个人。
这样的生活不知道是持续了多久,眼睛里红血丝遍布的华绍礼突然说,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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