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赵奉发疯。
他离开得早,自然不知赵奉副将之死,但也猜出几分。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捏着刀扇的指节都在用力发白。
武将气到发抖:“打!少一杖不行!”
赵奉冷笑,双眼紧闭,一副你们爱打就打的架势,赵葳自然不忍,试图再次阻拦。
结果——
她被崔孝的言灵捆缚住了。
这点力道,她稍微运气就能挣脱。
还未付诸行动就被崔孝拦下:“大伟,不要任性,你父亲不会死的,让他打完!”
没瞧见秦礼他们都没有出言阻拦么?
砰——砰——砰——
随着一杖一杖重击肉体的声音传入耳膜,赵葳的眼睛涌出一大颗一大颗泪水。因为父辈影响,她对父亲的主公吴贤始终保持着尊敬的心态。父亲效忠之人,必是人杰。
但这一顿军杖,滤镜彻底碎成渣,心中还泛起了浓烈的恨意。凭着父亲的话,以及她对父亲的了解,若非被逼入绝境,他绝对不会用如此激进粗暴的手段报仇……
砰!
随着最后一杖打完,赵奉始终挺直的脊背猛地向前一倒,双手撑地,呕出大口血。
他晃晃有些晕眩的脑子,从地上爬起。
冲着吴贤抱拳:“一百军杖,末将一杖不落已经受完。一命抵一命,此事可了。”
说完又吐出一口血,随意用手背擦去,不卑不亢请假:“沈君援军已至,我军危机可解。恕末将有伤在身,欲休养几日。”
“好好养伤。”
吴贤的声音没什么感情。
毕竟,赵奉确实给他捅了大篓子。
原先说好了回了天海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谁知赵奉变卦,不顾战场局势,故意拖死了同僚。他知道赵奉是想报仇,但处理手段太激进,甚至没跟他通个气。
事发之后,他才如此被动。
他便如此不值得大义信任吗?
赵奉道:“多谢主公。”
他转身离开,但没走几步,伤势让他稳不住重心,左右亲兵搀扶才不至于跌倒。待走远,他仍听到吴贤帐下有人不满:“为一己私仇而不顾主公大局,设计残害同僚的人,如何还能再用?谁知他下个要害谁?”
吴贤听着这话只觉得两颊火辣。
低声喝斥道:“够了!丢脸还不够?”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沈幼梨的使者都还在呢。
此时,崔孝才解了赵葳的禁锢。这个一向雄赳赳、气昂昂的大侄女却似蔫儿了的花,无精打采,仿佛她才是受军杖的人。
吴贤和崔孝都默契不再提赵奉之事。他对沈棠痛快派兵表示了欣喜,只是看着崔孝,隐约觉得此人相貌有些眼熟,极其自然地问:“先生尊姓大名?好生面善。”
秦礼一系众人:“……”
这次换做崔孝笑不出来了。
崔孝道:“崔某曾事吴公。”
吴贤:“???”
他看着崔孝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明明崔孝的相貌气质都不是路人那一款,一袭文士长袍还是有点儿出众的。颜值在文士中间也算中上了,自己竟无印象?
他道:“在下姓崔,名孝,字善孝。”
吴贤懵了一下:“你是……善孝?”
他的记性不错,记得自己帐下有个叫崔善孝的文士,还是跟着秦礼一块儿来的。
秦礼三番五次跟他举荐,吴贤也给面子见了几回,但这个崔善孝真的很普通啊。
无甚才能,能力平平。
跟秦礼这样的大才截然不同!
秦礼举荐次数一多,吴贤悟了!
这是秦礼想举荐自己人掌控更多话事权,只是身边没多少人,只能推这个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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