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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讨厌隐瞒了!
“此地无事,尔等去别处。”祈善想解释,只是看着靠拢过来欲摆阵御敌的几支巡逻武卒队伍,他只能先将他们打发。主上这会儿没有主动暴露身份,要是被武卒当做敌人围剿可就丢人了,将人赶走,他又回首冲沈棠勾起带着讨好的笑,“要不换个地方商议?”
栾信这几日昏迷时间远大于清醒。
即墨秋问:“祈中书要讳疾忌医?”
此时,沈棠几人已经被赶出去。
沈棠纵有天大的火气也强行熄火了。
让主上注意力从自己身上剥离。
只能庆幸栾信四肢完好。
“战场刀剑无眼?”
过了一会儿,祈善认命闭眼道:“手臂不是被人砍掉的,是善自己斩断它的。”
“善孝这会儿躺哪里疗伤呢?”
右手力气很小,抓握也没什么劲儿。
栾信的脑子处理信息比以前慢太多。
崔孝这个文士之道关键时刻真的要人命啊!这么低的存在感,要是战场上被流矢命中或者被余波重创,他躺地上都没人去救。沈棠抓着头发,生怕崔孝就这么嘎了。
祈善这一选择也害苦了栾信。
沈棠狠狠剜了一眼祈善。
祈善微垂着头:“嗯,有点。”
他软下声音:“主上,先松开。”
祈善一直知道断肢重生非常神奇,但亲身经历还是头一次,断肢重塑的时间跟肢体体积位置相关。体积越大,位置越重要,结构越复杂,需要时间越长。新生肢体一开始跟婴儿一般柔嫩脆弱,需要磨合三五月才能与原来的一般无二。待外头斜阳余晖将尽,祈善将两只肤色不一、大小相同的手摆一块儿翻来覆去细看:“确实神奇,就是不太熟练……”
咽下关心的话,故作狠厉:“带路。”
沈棠气得脑仁儿阵阵钝疼:“祈元良,究竟你是主上,还是我是主上?有本事隐瞒不报,没勇气坦诚交代了?嘴巴被叼走了,怎么哑巴了?被人砍掉手臂你瞒我,回头被人砍掉脑袋是不是也要瞒着我等你诈尸?”
这顶帐篷比其他都大几号。
好好一条手臂没了,肯定不习惯。
确实是祈善自己弄的。
看到一名执扇无脸文士男。
听沈棠提及崔孝,祈善愣了一下。
无奈,只能祸水东引。
“方衍呢?”
因为还要安顿受灾庶民,军中食物都要紧着用,所以每一份粮食都安排了去处,营中武卒一到吃饭的点就像饿鬼投胎,恨不得将木碗也舔干净。崔孝每次过去都没吃的,只能自己想办法弄点对付。这几日过得可怜兮兮的,一怒之下抢了祈善的食物,这才没饿死。
最后还是沈棠先动了。
祈善跟着又补充:“主上也来了。”
“好好好,我是来得不巧了。”
沈棠看他那只袖子觉得刺眼。
从脚下的废墟地基以及断壁残垣来看,原址应该是一处阔绰大宅,主人家非富即贵那种。沈棠一路沉着脸,一个个坏念头争先恐后钻入她脑海。以自己这些年对祈元良的了解,若不是避无可避,他不会轻易让自己看到他的真实情况,主打一个能拖就拖。
程度不严重的话,武胆武者能靠着身体素质扛过来,普通兵卒折损率更高。祈元良手臂上的伤势也是如此,扎他的流矢不是涂抹金汁就是抹上植物矿石提取的毒粉。
“打个仗还换脸了?”
方衍不能帮祈善恢复?
祈善还在想怎么安抚暴怒的主上,乍一听她切中关键,语言系统险些罢工。见隐瞒不过去,祈善只得如实交代了:“方衍也受了不轻的伤势,再者事情也有轻重缓急,只是失去一条手臂并不致命,便让他紧着其他人了。我有给凤雒去信,找秦公肃借医士。”
众人也被他的声音惊动,循声看去。
沈棠看着他的模样,眼眶蒙着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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