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郁东歌也没训她,放任她在卧室一睡就是一天两夜。第三天,邵雪爬起来,眯着眼刷了刷手机。
那时候人人网正火呢。张祁发了个动态,站在机场里戴副墨镜,故作炫酷地给自己拍了个侧脸。
“经此一去,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评论里一群笑骂他的大学同学,只有一个女生头像的人正正经经地评论道:“一路顺风。”
邵雪闭了闭眼,又睁开,赤着脚下床把窗帘拉开。
难得的好天气。
02.
邵雪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胖了八斤。录取通知下来以后,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间歇和高中同学约出门聚会——吃得比家里还好。
郑素年上了大学比高中还忙。他大二进了工作室,下半学期画了一百只工笔小鸟,以至于有段时间看见羽毛就眼晕。假期作业留了五十张册页和二十张四尺整纸,一直画到邵雪开学才差不多画完。
开学当天,郁东歌又给她整理了一遍行李。二十六寸的拉杆箱,立起来到了邵雪的腰,把她逼得蹲在家门口惨叫:“一共都没有二十个公交站,你这是要送我去北极啊。”
“你是没住过宿,”郁东歌又往她书包里塞了几卷卫生纸,“就你那丢东西的频率,我什么都得给你拿双份。”
楼下有车“嘀嘀”了几声。邵雪两步蹿上阳台,就看见郑素年探出头来看她:“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她把桌子上的充电器丢进书包里,拖起箱子就出了门。郑素年在二楼等她,看见她步履艰难的样子,伸手便把箱子接了过去。
“素年,”郁东歌穿着睡衣不好出门,露出半个身子叫他,“不来喝点水啊?还麻烦你来接她。”
“没事。”声音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影。郁东歌又跑到阳台上,只听见“砰”的一声,后备厢已经盖上了。
“开慢点啊。”她忧心忡忡地喊。邵雪从窗户里露出半个身子,起劲地朝她挥手:“妈,我走啦!”
郁东歌叹了口气,又想笑又想哭:“头别伸出来,住不好就回家啊,反正离得近。”
郑素年发动汽车,伸出手把邵雪捞了回来。
郑津前几年买了车,郑素年一有事就蹭裴书的不好意思,这个暑假干脆也把车给学了下来。开学那天,郁东歌和邵华都要上班,他怕邵雪拎着行李不方便,跃跃欲试地开车来接她。新小区九曲十八绕,郑素年新手上路,故作镇定。
邵雪心大,才不管他手忙脚乱地换挡刹车,反而全神贯注地研究起他的车载音响。没过五分钟,便无师自通地放了首歌。
车走走停停,郑素年出了一手心的汗。好不容易开到外国语大学门口,送新生的车堵了三里地。他找了个停车位把车熄了火,下车给邵雪把行李搬了出来。
郑素年人在美院,所以哪怕直面这女儿国似的开学场景也不为所动。不过还真别说,这学外语的女生和学美术的女生气质截然不同,任凭他这种不太正眼看女孩的人也能分辨出类型的差异。
进了校门,几个大系红旗招展,迎新的学长和学姐都青春洋溢。邵雪带着郑素年,郑素年带着行李,几番穿梭终于找到欧洲语言文化学院意大利语的小桌子。
前面排队的女生刚走。坐在桌子后面的学姐一抬脸,邵雪心里就漏跳了半拍。在这个地方读了一年书就是不一样,红唇细眉,妆化得一丝不苟,脸上写着“社会精英”四个大字。
跟人家一比,自己嫩得就像个小学生。
邵雪在桌子前填好了资料,又来了个学姐领着她去宿舍办手续。意大利语系人少得可怜,社会精英学姐和站在原地看行李的郑素年大眼瞪小眼。
“你不是来报到的吧?”
他格外老实地回答:“不是。”
“送刚才那学妹?”
“嗯。”
“你是她哥吧?”
“不是。”
那学姐怀疑地看着他:“那你是她男……”
“啊,没有,”他听出话里的意思后急忙否认,“也不是。”
学姐点点头,锲而不舍:“高中同学?你也不像大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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