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翻脸不认账啊。”
邵雪觉得自己可以去回答“男朋友天天演秦香莲是一种什么体验”这个问题了。
郁东歌催得紧,邵雪选了个良辰吉日给一家语言培训学校投了简历。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突然朝九晚五她还真有点不适应。培训期过了,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分配去杭州做一个季度的意语课老师,美其名曰“觉得她有潜力,分配到外地锻炼一下回来好提拔”。
郁东歌这下不乐意了,好不容易才回来的闺女一走又是三个月,嘟囔着让邵雪换份工作。这下连邵华都看不下去了,拍着桌子训自己的老婆:“你怎么那么麻烦?孩子自由职业做得好好的硬轰去上班,上班就得听人安排。现在好了吧,出差三个月,人家辛辛苦苦过了培训期你说辞就辞啊?”
邵雪赶忙给邵华盛米饭:“哎呀,我妈也是担心我,就嘴上说说而已嘛。哎爸,你看我蒸的这米饭,粒粒分明,你们以后别吃得黏黏糊糊的,这个水量蒸出来正好。”
郑素年在一旁吓得不敢说话,偷偷吐出一粒沙子。
临走那天,郑素年把邵雪送去了火车站。他有好多年没来这个地方了,看着街边矗立着的那幢不中不洋的建筑,心里还生出一丝惆怅。
“不卖站台票了,”他站在进站口一脸抑郁,“就让送到这儿。”
“我自己进去就好啦。”她大大咧咧地挥挥手,从郑素年手里把箱子接过来,“到宾馆就给你打电话。”
“上车发个微信,”郑素年突然变得唠叨起来,“到站也发,上出租车发车牌号,别打黑车。晚上我跟你视频。”
邵雪失笑:“我都多大了,以前又不是没自己出过门。”
他这才闭上嘴,沉默着点了点头。
西站的人潮来来往往,没人注意到这对即将分别的小情侣。郑素年忽地伸出手,一把将邵雪拽进自己怀里。
“我很快就回来了。”邵雪在他怀里轻声说。
郑素年点点头,下巴压在她柔软的头发上。她的身体温热,让他的血液逐渐回流到五脏六腑。
看她排队过了安检,站在透明的玻璃后面收拾背包和箱子,郑素年突然忍不住喊了一声:“邵雪。”
周围那么大的噪音,还隔着玻璃门和人潮,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听见的。邵雪回过身看着郑素年,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他也挥了挥手。
然后,她拿着行李倒退着走了两步,身子慢慢地转了回去。
那个场景会一辈子刻在他的脑海里。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他也是那个时候,真真正正地,可以拍着自己的胸口告诉自己:自己想娶这个女孩,与她共度余生。
上一次有这种想法是在去往大理的火车上。年少轻狂,不敢承诺未来,更不确定自己的感情。
如今他知道了。
他爱她。无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他都将爱她、珍视她,直至死亡。
邵雪在杭州安顿后不久就联系上了康莫水。
康莫水的电话号从邵雪记事的小本子上转移到一部又一部更新换代的手机上,却从来没有被拨打过。这个女人的模样随着时间逐渐淡化,到最后只成为一个象征着邵雪童年逝去的符号。
电话接通的时候,邵雪的心莫名地狂跳起来。
“喂?哪位?”
熟悉的女声从话筒里传出来。温温柔柔的,好像不曾经历过岁月的蹉跎。
“康阿姨,我是邵雪,我来杭州了。”
康莫水住的地方离西湖不远。邵雪约了个晚上没课的日子去她家吃饭,开门的竟是个中年男人。
“是邵雪吧?我是莫水的丈夫。”
邵雪伸出手和他礼貌地握了一下,只一下就感受到这个人手掌传达出的力量。有时候相由心生也不是没有理由,男人的皮肤有些黑,眼睛很大,面容透着宽容和可靠。
康阿姨刚从卧室走出来,看见邵雪欣喜地上前一步。
“让阿姨看看,都长这么大了。我还以为你要晚点过来呢,晚上没课了?”
“今天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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