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还是举人,就代受害者状告了这些骗婚的织娘。250章。
王崇古在万历五年六月就规定了,前者不论,日后青楼出身不得再投奔官厂,至今已经十二年了。
“免礼吧。”朱翊钧示意张进起来,既然是合理合规的清退,那就没有罪责。
“王次辅,这个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这已经是第四个在南衙织造局自杀的织娘了吧。”朱翊钧看着王崇古问道,算上这个,已经是第四个自杀的织娘了。
万历五年规定刚出,有个青楼女子,她刚刚凑齐了自己赎身的银子,给自己赎身后就直接去了织造局,就差一天,她就可以迎来自己的新生,就可以入织造局做织娘。
最后这名女子,吊死在了织造局前。
“陛下,臣僭越,此事恐怕不能改弦更张。”王崇古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告诉陛下,这件事没得谈,也不用问了,如果能改,当年就改了。
当初数名青楼出身女子,利用自己织娘的身份,大肆行骗,官厂匠人议论纷纷,甚至连良家出身的女子,都遭到了唾弃。
本来织娘抛头露面就不好嫁人,这些个害群之马骗婚之举,让所有织娘,都饱受非议。
除此之外,则是匠人们要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拒绝青楼娼妓、拒绝游堕,就是维持自己的社会地位的集体意志。
而且很多匠人会在到了年龄后,参加京营水师遴选,匠人的门把不严,京营、水师兵源也会下滑。
这些因素,当年王崇古就跟陛下解释过,现在官厂的门槛只会更高,不会降低。
朱翊钧想了想点头,无奈的说道:“那行吧,就不过去看了,张进,收拾干净就是。”
王崇古作为刑部尚书,他担心更加恶劣的事情发生,那就是从骗婚变成明抢。
到时候大明律是支持的,犯错是没有代价的,骗婚不成就告诉强淫,被告者是冥顽不灵不知悔改的,这会彻底掏空官厂存在的基石。
他反对,陛下硬要改弦更张,那王崇古这个奸臣,仍然要坚决反对。
谁能干,陛下可以让谁干,反正他王崇古干不了。
朱翊钧走遍了整个南京织造局,尤其是专门去女子织造学堂看了看,看到匠人的子女都在就学,心满意足从侧门离开了南京织造局。
“张进,你做得很好,王次辅说不能改,那你就没做错,照常便是,记得报闻纹板提花机,明年要选定进步奖的。”朱翊钧在临走的时候,专门又重申了一遍自己的态度。
张进不用为了他的阅视,改变官厂的规矩,规矩既然定下了,就要遵守。
朱翊钧回到了莫愁湖行宫的时候,缇骑就已经把这个撞柱而死的织娘的背景,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织娘死的位置离南京织造局还隔着一条街,皇帝阅视,要进行清街,无关人等不得靠近,织娘起初要闯关面圣告御状,缇骑不让,缇骑赶去奏闻的路上,这织娘心一横,撞了牌坊柱石,撞死了自己。
因为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她的身份暴露是买了太多的胭脂水粉,被人指指点点,织造局才仔细调查,发现了她隐瞒了出身。”朱翊钧才知道她为何会暴露。
除了胭脂水粉之外,她还喜欢买各种金银翡翠首饰了,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
风尘气太重了。
冯保将案卷放在了陛下面前说道:“她在织造局时,一共借了钱庄三百银,买了不少的首饰衣物,离开了织造局,她把所有的首饰全都卖掉了,依旧不够还钱。”
“如果不能回织造局,她就没有借新还旧了,听闻陛下阅视,就铤而走险。”
案情一点都不复杂,情况简单明了,她没了织娘这层身份,什么都不是,连钱庄都不肯借钱给她了,告御状被阻拦,就直接撞死在了牌坊下。
“归档吧。”朱翊钧没有进一步的指示,他起初以为是势要豪右故意安排,要给他这个皇帝一点难堪。
看看你这个皇帝的乱命,都把人逼死了!
但情况并非如此,不是势要豪右要给他这个皇帝上眼药,那就不必过分在意。
南京织造局门前的第四起命案,要怪,只能怪万历五年那群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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