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压制收敛,但不止一次想要动手,最后还是以大局为重,忍住了。
万历十年三月,还没过完春天,海瑞就联合吏部,褫夺官身功名各级官员高达二百六十四人。
虽然消息来的没头没尾,但就大明皇帝开海的坚决意志而言,就知道陛下恐怕是真有这个打算。
王遴和张居正的政见不合,主要是考成法,王遴觉得张居正苛责官员,大家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给百官套枷锁,是什么意思?王遴为此致仕,但现在王遴反而觉得,张居正的考成法,实在是太保守了。
而且掀起民乱的恶果除了恶心一下皇帝,一定会加速地方工兵团营的组建,而工兵团营的生产方式,会碾压的、剧烈的改变旧有的、封建的、强人身依附的生产关系,这对旧贵们而言,还不如磕头当忠臣,至少陛下的变法,还是以稳定为主。
三经厂出品,就是陛下给王谦立的字据,出了事皇帝兜着。
王崇古本身是个保守派,他不想撕破脸,那样大家都不体面,被骂几句,陛下不准他的致仕奏疏,屁事没有。
万历十年三月二十日,王崇古终于忙完了西山煤局、永定官厂三逢三必回到了京师,在打算倒王的言官,群情激奋准备讨伐王次辅的时候,京官们惊讶的发现,自己后院失火了。
“爹就我这一个儿子了,舍不得的。”王谦信心十足,这是实践证明过的。他笑容满面的说道:“父亲之前还追了孩儿两条街,老当益壮,宝刀未老,我给父亲物色了两个波斯美人,已经送到父亲房里了。”
而王崇古给出的办法是更多的物质,张居正给出的办法是更多的货币,这并不是谁优谁劣的问题,没有张居正的新政,行政力量没有恢复,王崇古想做什么都是白瞎。
王谦十分肯定的说道:“你那点家产才有多少啊,我在陛下那儿存了112万银,在燕兴楼购入了五十万银的绥远驰道,不出意外的话,孩儿到父亲这个年纪,应该比父亲富的多的多。”
第三个矛盾则上层建筑和下层基石之间的文化矛盾,新政主要惠及到了肉食者,松江学派自由派的变革,代表着肉食者们在新政获利,张居正在分配卷,对这个问题讨论的已经非常清楚了,同样承受变法的阵痛,但肉食者获利更多的情况下,穷民苦力就成为了牺牲品。
王谦左右看了看低头说道:“第一期妖书就是教训,上面明晃晃的写着未完待续,一旦这些清流还喋喋不休,第二期就会刊印了,已经雕版了,要是这帮清流还是死不要脸,陛下就会请海瑞出马了。”
普查丁口和废除贱籍,是请均田役疏的一部分。
大明皇帝远在天边,旧贵的粮仓就在眼前,流民的数量过多,揭竿而起的时候,旧贵先死就成了必然。
“儿啊,何必呢。”王崇古忙完了三逢三必后,请假休沐了一日,修养精神,他岁数不小了,高强度的工作确实很累,但再累也没有心累,王崇古是个活生生的人,偶尔也会有些迷茫。
一个皇帝保护一个臣子,甚至不用动用行政力量,就可以保护的极好,这更加坚定了王谦对威权的崇拜,王谦始终是个威权的信徒,他不信大明律,只信皇帝的承诺,哪怕是皇帝不去履行承诺。
旧贵们更不愿意掀起‘民乱’来抵抗,比如进一步加高地租,促使佃户脱离田亩成为流民,增加社会的不稳定性,这是物理距离造成的。
开海,是海商们不想讨论的问题,利益过于庞大,不如维持现状,还是让潞王继续在京堂胡闹吧,左右不过是一个亲王,又不是陛下。
在所有人都觉得王崇古好欺负,打算落井下石的时候,王崇古似乎反击了。
他拿起了一本奏疏,打开看了看,拿起了朱笔朱批道:“都察院总宪海瑞、李幼滋联合吏部尚书张居正上奏,诏黜刑部江西司员外郎艾穆等共二百六十四员。”
“像海瑞这样不贪不腐的真清官、真清流,咱大明有几个?”
海瑞立刻就闻到了味儿,田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那么这六百万亩田海瑞要问个究竟。
对此,他非常有信心,绥远驰道现在并没有暴涨,但他看好长期,一旦大明蒸汽机的匹数开始快速发展,绥远驰道的票证价格,会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飙升。
这一次大规模的诏黜导致官场大地震的是江西,去年,江西六十六州县官民塘池原额之外,丈出地六万一千四百五十九顷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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