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拨了个东倒西歪。
    好不容易被人摁住,冷静了些。
    一抬头。
    又瞧见了八卦阵里那个短发的道人。
    发了白的脸儿顿时发了紫。
    “哇”的干呕起来。
    “两位道长究竟对人做了啥?”
    薄子瑜看得心里直嘀咕,紧绷的脸却透出一点轻松。
    入梦救人的法子起效了。
    …………
    第二场梦境。
    瞧着眼前熟悉的金府大院,李长安略觉一丝轻松。
    如此老实的场景,想必也会是场老实的美梦吧?
    然后他看见了那个光屁和谐股趴在马厩里的男人。
    年纪不大不小,枯瘦得像根柴火,漫不经心趴在一堆干草上,嚼着鸡蛋、豆子、谷物混成的精制饲料。
    旁边还有一匹马,一匹长了人手的马,跪旁边儿用小刷子给他洗刷“皮毛”,若刷得他不如意,他把尾巴——不晓得怎么长的,又长又细像鞭子——甩过去抽马脸。
    那马也不发火,而是口作人言,“爷爷”、“祖宗”的叫唤着,伺候得越是小心。
    “这特么什么鬼梦?!”
    这边李长安还在莫名其妙,那边院子里有锣鼓声开道,一帮子没脸儿的仆役初拥着两个贵人来了马厩当前。
    这两人入梦前听得薄子瑜介绍过。
    面相和善的是金府的老爷,身材高壮的是金府的夫人。
    夫人打了声招呼,那马便把那人牵了出来,趴下来要请夫人上马,不,是上人。
    好嘛。
    夫人身量雄壮得赛过张飞,一条大腿就比那人腰杆子都粗,这骑上去非得坐断了不可。
    果然。
    那人一蹶子就蹬夫人脸上,留下了个五指分明的黑脚丫,把夫人气得发狂,抄起鞭子把旁边伺候着的马抽了个满地打滚。
    李长安算是看明白了。
    这厮是金家的马夫吧?
    在梦里撒气来了。
    道士正寻思怎么破坏掉这场“复仇”,马厩那边,金家老爷牵进来了一匹毛色顺滑的牝马。
    马夫昂起头“唏律律”了两声,踏着小碎步回了马厩。
    而后。
    起身趴在了牝马屁和谐股上。
    “……”
    李长安。
    “艹!”
    他黑着脸跳进院子,摇身一变,变成个身穿皮裙的匠人,肩上扛着一捆粗麻绳,手里提着柄带钩的小刀。
    大步上去,揪住马夫的头皮。
    “你看看我是谁?!”
    那马夫正在忘情输出,冷不丁遭了打扰,怒冲冲一回头,却差点儿魂飞魄散。
    骟匠!给家畜阉割的
    他也顾不得什么爱马仕了,急忙大叫:
    “等等,我是种……”
    李长安手起刀落。
    ……
    啊!
    马夫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
    二话不说。
    扯下自个儿裤子,低头一瞅。
    呼~
    兄弟还在。
    他刚松下口气,却发现周遭有些不对劲。
    茫然四顾。
    迎上的是捕快们诧异的围观,以及仆妇遮遮掩掩羞涩的注视。
    他沉默了几秒。
    提起裤子,趴回了地上,再扯起衣服,默默把脑袋埋了进去。
    …………
    李长安真是低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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