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膝落地,它踮起趾尖,打上一套蛙拳,挺起胸膛,像是干瘪的猪尿泡灌满了气。犀利的目光穿透灰蒙蒙的蛙目,从一个又一个蛙脸上看过去,气吞山河。
大胖、二胖下意识背上双蹼,垂下脑袋。
“悠着点吧,你身体很不好,小心雪上加霜。”乌沧寿浇一盆冷水,“而且不要高兴太早,有福运是有福运,但如此渺小,能不能抓住,尚且两码事。否则你也不会以为自己大限将至,两者本是一回事,搞不好,真会寿尽。”
“啪!”
灌气的猪尿泡炸裂。
老蛤蟆倒地,又摔在蹼心里,撅个屁股,恹恹不振。
医者不自医,显然现在的长老找不出那冥冥中的一线生机,蛙王只得把希望落到同为异种的福禄玄龟身上:“那要怎么才能抓住一线生机?龟将放心,我蛙族必有厚报。”
“蛙大王且放下蛙长老,我得好好看看……”
“请看。”
乌沧寿绕着变成石头的老蛤蟆转圈。
白沙留下爪痕。
情况有变。
长老可能再活五百年。
大胖朝二胖甩个眼色,二胖朝肥鲶鱼甩个眼色,肥鲶鱼朝蛙大宝……
围拢老蛤蟆的大蛙渐渐散开,排成一排悄悄离开,捧着宝鱼、宝植往外头寻个大坑埋好。
“不对!咱们这么干,长老一定能找出来!”大胖埋到一半惊醒。
二胖目光一凝,捞起一条宝鱼:“只能先藏到肚子里了!啊~”
……
石灰簌簌落下,散落到池塘,浮一层脏灰。
“什么?搞错了?蛙公不是大限将至,是要晋升?”
梁渠握紧手上临摹帖,右手食指沾着灰,看向已经镌刻上墓志铭的方形石碑,一时沉默。
“怎么了?”龙娥英走出房门。
“出了意外,蛙长老还有机会,它可能要升大妖了。”梁渠披上外套,搓去食指上的石灰,“我得再回去一趟。”
“蛙公晋升?”龙娥英掩嘴。
身为龙女,从小耳濡目染,亦和蛙族打不少交道,知晓老蛤蟆的厉害。
狩虎到臻象,妖到大妖,不可言喻的两次蜕变,成妖的多宝蟾蜍已经如此逆天,变成大妖,岂不是能辐射整片大泽?
峰回路转。
梁渠跳入池塘,飞速奔流至蛙族族地。
通天莲阴影摇曳,阳光浮动,乌沧寿环绕老蛤蟆,闭眼踱步,龟爪往地上刻着不知名的阵法,神神叨叨抛洒铜钱,看似杂乱,实则清晰地落到阵法各个角落。
老蛤蟆盯住铜钱,悄咪咪捏住一枚,想吞到嘴里藏住。
“吞吧吞吧,占卜无用,找不到生机,死了又能怪谁呢?”乌沧寿眼也不睁。
老蛤蟆面目挤成一团,似乎爪蹼上的方孔铜钱有强磁力,反复挣扎,放回原位,蛙头埋在蛙臂下,团成一颗球。
梁渠趁机问:“寿爷,到底怎么回事?”
乌沧寿又额外说明一番。
“那生机在何处?”
“我也不知,只看到有一丝福运缠绕,不管是不是晋升,先抓住再说,布置阵法,正好加强我先天感知之能,说来……”乌沧寿看看老蛤蟆,又看看梁渠,“你来了之后,福运好像壮大了一分?”
蛙王脑袋凑过来。
梁渠抬头看一眼,指了指自己:“我?”
“不知是不是错觉,而且,最近一年你和白猿入主龙宫后,大泽里的宝鱼、宝植多起来一样,我和小蛤蟆外出次数多不少,兴许这次晋升也有点关系?”乌沧寿挠挠头,“罢,等老夫布置完就能知道怎么回事。”
“要几天?”
“不会太久,三到五天,年节前应该能搞定,再拖真可能先死。”
梁渠想了想:“寿爷,像你们这样趋吉避祸的大泽异种,都是怎么修行的?吃宝鱼、宝植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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