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湉都开口了,常宛杨倩倩等一众鄞竺轩的姐妹自然群声附和,虽未将矛头直指夏清平,可那意思已是不言而喻。
    这下轮到江枫头疼了。
    这时候开口煽风点火,可就是站队了,江太湉这么一说,就是江枫再说些什么,至少今时今日,是绝对要被夏家记恨上的。
    他长叹口气,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而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项尘与江太湉有个微不可查的眼神交互。
    ……
    难题抛到夏家与长孙家身上了。
    这耻辱,压得人喘不上气。
    夏清平很少发火,不是性情温和,实在是这世间值得他愤怒的事太少,上一件,恐怕还是两年前薛言之先他一步,就在杜尚别证道合武意迈入武道大师那次。
    现在他怒了,脖颈上的青筋狂跳,眉心那疤痕,也因涨红的额头而略显妖异,似是二郎真君要开天眼一般。
    啪!
    夏狮狂没去理会长孙诺,也没去看因突发事态而不知所措的长孙家族人,只是伸手拍了拍夏清平的肩膀,不紧不慢道:“想做什么就去做,今日你就是将这天捅漏,你老子也能给你补上!”
    夏狮狂给了夏清平一张杀生令。
    夏清平点了点头,脖颈跳动的大筋缓缓平复,他先是随手将那红盖头扔到地上,看着长孙诺,一字字问道:“这婚,你,结不结?”
    长孙诺此时的状态很玄妙。
    起初她激动,激动得娇躯颤栗。
    而后她担忧,担忧项尘以卵击石,担忧家族因她受灾。
    现在她空灵了。
    既然项尘来了,既然项尘敢来,她还顾及些什么?
    若是项尘今日血洒在夏家的怒火之下,她陪同便是,无论结局如何,一起承担即可,至于家族,长孙诺呵呵一笑,她肯站在这台上,已是仁至义尽,若非今日发生变故,她就是用一生换家族繁荣。
    所以她笑盈盈地看着夏清平,丝毫不在意后者此时情绪已是到了失控的边缘,朱唇轻启,道:“不结!”
    哗!
    宾客乱,一时间看向夏清平的目光都满是古怪。
    连掌心湖江面的红绿鲤鱼都不跳了,安安静静。
    咔啦啦,夏清平的指骨捏得噼啪乱响,他猛地回头看向长孙文武,后者却是侧过头去,丝毫没责怪长孙诺的意思。
    长孙文武知道项尘是谁。
    闹吧,乱吧,他不管了,当初同意了这桩婚事,他心一直难安,父女连心,女儿是什么状态,他怎能不知。
    “好,好!好得很!”夏清平见状气极反笑。
    台下的长孙二爷长孙三爷见状也顾不得自己腿脚是否利索,着急忙慌爬上礼台,踉踉跄跄快步走到夏清平身前,焦急喝喝道:“长孙诺!你在说什么?!!你,你……夏公子,你可千万……”
    夏清平怒极咆哮:“滚!”
    一连两个屁墩儿,长孙二爷三爷连滚带爬甩出去四五米远,直感觉自己尾巴骨真是坐裂了,对此长孙文武视若无睹,全当没看见。
    这俩倚老卖老的老东西,他早受够了。
    令长孙文武有些没想到的反而是先前活蹦乱跳的长孙宣闻,他并没被这突发情况惊吓得失魂落魄,反倒是面对嘈杂的众宾客连声高喝道:“生在世家之中,婚姻本就不是一人之事!更何况长孙诺表妹能站在这里,自然就是点头同意过,否则难不成还要将人强绑过来不成?现在出尔反尔,甚至还上演抢婚这等狗血戏码,是演给谁看?!”
    众人纷纷看来,就连台上的夏清平都是面露了些诧异。
    长孙宣闻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衣襟,几步上前,直面项尘一行人,颇为居高临下地道:“不管别人如何,我,长孙宣闻,同意这场婚事!姓项的,你算什么东西?夏家的婚你也敢抢?你名头不小?可比得上华夏之子?比得上我妹夫夏清平?”
    对此项尘面露古怪。
    若是这些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的长孙家族众人,知道那在姬家手里救下他们小命的就是自己,是否还有脸面如此做派。
    摸着下巴琢磨了一番,项尘还是放弃了这等恶趣味,倒不是别的,主要自己救下他们不假,炸了“尘烟”的反应堆也是真,真要说了,说不定这些人,尤其是那两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家就要一命呜呼了。
    “你哪位?”项尘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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