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在村里待了一天就又走了,整得当天没有见过他的人,都怀疑是王巧莲为了帮丁加一扭转口碑,故意编的故事。
村里人再见丁加一,就已经是丁加骏的婚礼。
一堆人围着丁加一问东问西,问他在外面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能赚这么多钱。
丁加一说自己就是做做木工,靠着祖辈传下的手艺。
因为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开销,就能存下一点钱来。
村里人半信半疑,什么样的木工能一下给自己的堂兄打二十万,用来结婚。
丁加骏结婚之后,丁加一人虽然不怎么回来,却是时不时都会寄钱回来。
他不仅给王巧莲寄钱盖新房,小时候和他玩在一起的“无父小分队”,谁家里有点什么事情的时候,也会收到丁加一寄回的钱。
数量并没有很多,却一直都在延续,就连村里修桥修路的“功德碑”上,也有丁加一的名字。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拼凑起来,丁加一跌落深渊的口碑,就开始慢慢反转。
又经过五六年的发酵,那些原来说丁加一命硬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都换了一种说辞:
七大姑感叹:“加一是个好孩子啦赫,不愧是我从小看着长大啦赫!”
八大姨附和:“就是啥!打小就能看出来,长大了一定有出息。”
七大姑又感叹:“加一这孩子生得俊啦赫!”
八大姨再附和:“就是啥!谁家闺女要能嫁给加一这样,生得又俊,又有担当的,那是做梦都要笑醒的赫。”
……
丁加一就这么从“人人喊打”到人人夸,也就王巧莲还会担心加一的钱会不会来路不明。
在岙溪村因为贫困出名,大家都吃不饱饭的那些年,王巧莲家是出了名的顿顿有肉的。
这会儿,随着国家的发展、乡村的振兴,加上岙溪村比较幸运,有建功名这样的人“传道授业”,家家户户条件都好了起来。
王巧莲家,就还只维持在顿顿有肉的那个水平。
渐渐地,王巧莲就不再以贤惠出名了,再往后,影响的就是丁有木在村里的口碑和地位。
尽管丁有木一家口碑下滑,但毕竟有这么多年的基础打底,修廊桥的技艺被列入首批急需保护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之后,村里唯一的县级传承人名额,还是给了丁有木。
一开始,大家对这样的安排都是没有意见的。
岙溪村有很多户人家,祖上都是木匠,一直连续传承的,就只有丁有木家。
虽然真正得到传承的人是丁有才,但那要归因于丁有木为了保护弟弟受伤。
再者说了,丁有才没死的时候,丁有木就经常指挥丁有才和其他人一起帮村里修桥,并没有因为腿部的问题,影响到手里出活。
还有一点很重要,丁有木除了自己手里有活儿,还很擅长教“徒弟”,这是传承人最需要具备的品质。
丁加一小时候不去上学,在一座座廊桥之间“上房揭瓦”,有很多时候,实际上是在帮忙修补廊屋屋顶的瓦片。
丁有才死的时候,丁加一才三岁,他的这一身本领,不可能是跟着亲爹学的,只可能是跟在大阿伯身边,耳濡目染,才练就的。
前面的这些过程都没有问题,问题是丁有木成了县级传承人之后,就没有什么长进,也很难在和其他县传承人的比拼里面,为岙溪村取得绝对的优势。
可能是因为丁加一的离开,把丁有木的精气神都给抽走了。
渐渐地,就变成了只有丁东平还在一如既往地支持丁有木。
……
建桥桥和师门的人,在川页待了一个星期就走了。
翁长青院士给了川页文保部门很多保留文物属性和未来文物保护方向的建议,还给出了结构特异的文兴桥的数字模型和修复拆解图。
建桥桥的整个师门都是做学术研究的,并没有亲自动手、打造榫卯结构的能力,也没办法不用一钉一卯就复原“廊桥里的比萨斜塔”,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
翁长青院士在离开之前,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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