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站在一起,怕是像亲姐妹一样。”
田熙春赧然低了低头,说不敢,“大娘子和嬷嬷过奖了。”
大娘子又和声问:“三姑娘的医术学得怎么样了?我们府里有人患病,也请医官局的人来看,说不定与令尊有过照面。我常说,可惜汴京没有女医官,否则闺阁里瞧病还方便些。”
大娘子的话头,很有几分要考验她真功夫的意思。田熙春当然也察觉了,一丝局促从眉间划过,忙抿唇笑了笑,“我刚跟着父亲学把脉,也粗略看过几本医书。到底还是纸上谈兵,若说女医,那可差远了。”
“入门最难,只要入了门,假以时日,医术必定长进。”曲嬷嬷是懂得打圆场的,别叫人家姑娘下不来台。
大娘子说对,“三姑娘有这份志向,就赛过汴京城好些贵女了。”边说边融融打量她,“哎呀,这姑娘真撞进我心缝儿里来,怎么像我生的一样。上回和几个闺中密友建茶局,她们还提起三姑娘,说三姑娘和我家二姑娘眉眼近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谈家姑娘呢。”
其实自己做过些什么,自己心里总是有数的。田熙春当即面色尴尬,垂首道:“二姑娘是园中名贵的海棠,我不过是一株不起眼的藤蔓罢了,哪里敢于二姑娘相提并论。海棠独占春色,藤蔓只需借助一些微光便能活,我的人生,终究是与二姑娘不一样的。”
大娘子目光一转,望望对面的屏风。这田家姑娘嘴里的因头可露出来了,若是一点微光都不肯赏给人家,那就是你家恃强凌弱,不知屏风后的傻丫头听出来没有。
这次相见,是绝不能闹得不欢而散的,否则谈家把人诓到府上羞辱教训的消息,立马就会传遍整个汴京。
大娘子遂放软了嗓门,“每位姑娘都如珠如宝,门第是有不同,但我倒更欣赏逆境里长出来的姑娘,坚韧,有担当。唉,我听人说起,你母亲亡故得早,父亲又忙于公务,继母当家,你过得不易。”
这是挑着话来说,实则田家那位续弦娘子没有生养,脾气急躁但持家有道。先头娘子的女儿们和她不对付,传出去,无外乎继母刻薄,慢待了姑娘。
而这位田家姑娘呢,并没有否认的意思,侧身坐着,低着头,很有几分心酸的模样。
大娘子身边站着的古嬷嬷掂量火候差不多了,便笑着说:“我们大娘子最心善,尤其姑娘与我们姑娘年纪样貌相仿,愈发惹大娘子心疼了。依着奴婢看,干脆认个亲,家里姑娘又不嫌多,往后结伴同进同出,那多热闹。”
古嬷嬷说完,调头问田熙春:“三姑娘看怎么样?”
而大娘子只是端着茶盏,笑吟吟望着田熙春。
田熙春抬起头,眸底微光荡漾,站起身道:“我是小门小户出身,哪里敢高攀大娘子。”
大娘子牵过她的手道:“咱们只论心迹,不谈门第。你若是不嫌弃,认我做个养母未为不可,以后姐妹们在一起,对你也是个照应。”
照理说,忽然来了位贵妇,要认你做养女,这事不诡异?不值得防备吗?田家姑娘有她的顾忌,但最终还是被利益说服了。
谈家这样的门户,是她做梦都不敢攀交的,借着谈二姑娘的光到处逢迎,说起来也不堪。但有了谈家养女的名头,那可不一样了,是真正的师出有名,谁不盼着一个拿得出手的来历呢。
就说宫外请托,有送去给宫里娘子当养女的,即便是个商户女,也能侍主成为后妃。自己给徐国公府当养女,仔细算来利大于弊,只要名头定下,将来一损俱损,谈家非但不会难为她,还会处处为她张罗。而朱大娘子这样的当家主母,不过是想把住关,不让她坏了谈二姑娘的姻缘罢了。
她不求和谈二姑娘争长短,只要她们手指头缝里漏一点,就够她受用无穷了。于是敛裙拜下去,“请大娘子恕熙春唐突,今日斗胆求大娘子垂怜,从此愿奉茶伺膳,聆听教诲。”
大娘子的语调里满是欣喜,忙亲手上来搀扶,“好好好,我又多了个女儿,高兴都来不及。好孩子,这下可不用拘谨了,我看你这半日小心翼翼的,叫我心疼得慌。你听我说,今日咱们先认了这门亲,等择个吉日再好生过礼。认女儿可不是这么马虎的事,必要大张旗鼓,让这汴京城里所有人都知道才好。”
一旁的古嬷嬷和曲嬷嬷连连道喜,“今儿息夫人生日,是个花团锦簇的好日子。大娘子又认了三姑娘,凑出个好上加好了。”
“可不是。”大娘子道,“过礼归过礼,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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