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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看着他,没打断,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该来的,总会来。
李明亮在黑板上用力画了一个圈,写上“录像厅”三个字,粉笔几乎要折断。然后,他在旁边画了一个更大的圈,力道之大,在黑板上留下了深深的刻痕。
“这是我们现在的盘子,饿不死,但也撑不着!”他用粉笔狠狠点了点小圈,随即,将粉笔重重地戳在那个大圈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我们需要这个!一个能让我们真正立住脚,有稳定现金流,而且能看得见未来的产业!”
“啥产业?”王胖子被他的气势吓到,下意识地追问,嘴里的苹果都忘了嚼。
李明亮转过身,目光跳过其他人,盯住林野,一字一顿地吐出三个字:“货、运、站。”
一时间,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赵山河停止了活动脖颈,王胖子张着嘴,连角落里的陈默,也微微抬起了眼皮,阴影中闪过一丝异色。
江北市是老工业基地,虽然很多厂子不行了,但原材料和产品的流通需求依然巨大。几个主要的货运站,掌控着全市大半的物流,日进斗金。那是真正的肥肉,也是各方势力眼红、却不敢轻易触碰的焦点。
掌控他们城南这一片货运站的,是刘歪嘴,一个手下养着十几号打手,心狠手辣的老混混。
“货运站?”赵山河挠挠头,,“那地方不是刘歪嘴看着的吗?那老卵子可不好惹,手黑着呢!”
“对,就是刘歪嘴看的那个!”李明亮语速加快,如同上了发条,他几步走到林野面前,身体前倾,“我观察他很久了!刘歪嘴这人,贪婪无度,只知收保护费,盘剥司机和货主,管理一塌糊涂,丢货、延误是常事,很多人敢怒不敢言!而且,我打听到,他最近在牌桌上输得很惨,欠了一屁股债,手头紧得很,对下面的人克扣得更厉害,人心早就散了!”
他喘了口气,继续说道:“野哥,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货运站不是光靠打打杀杀就能拿下的,需要头脑,需要管理!我们有红姐的关系可以借势,更重要的是,我们年轻,我们一无所有,只要计划周密,未必不能撬动他!”
王胖子被他说得心跳加速,血往头上涌。
“可...可是明亮...刘歪嘴人多啊,咱们就五个,真打起来...”
“不是蛮干!”李明亮打断他,转身又在黑板上快速划拉着,“我们可以先从外围入手,‘掺沙子’,‘挖墙脚’!”他画了几个箭头指向代表货运站的大圈。
“第一,拉拢那些对刘歪嘴敢怒不敢言的司机和货主。他们被盘剥得最狠,心里憋着火。我们可以暗中接触,给他们提供点便利,比如被刘歪嘴的人刁难时,我们出面‘调解’;或者,他们有好货急着运,刘歪嘴那边故意拖延抬价时,我们可以通过...嗯,红姐或者其他渠道,用稍低的价格帮他们运走,慢慢截他的胡,断他的货源!第二,摸清他货运站的运作模式和漏洞。他怎么调度车辆?怎么收取费用?哪些环节最容易出问题?哪些人跟他不是一条心?这些,都是我们将来能攻击的靶子!“
李明亮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想办法摸清他背后是不是还有别人。刘歪嘴能稳稳占着这个位置,光靠他自己和他那十几个打手,我不信。”
他再次看向林野。
“野哥,只要这一步踏出去,海阔天空!我们就再也不用龟缩在这破车间里,看人脸色,挣这点塞牙缝的钱!我们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才能真正立住!”
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聚焦在林野身上。
林野沉默着,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
李明亮的分析,确实没错,林野这几天也在思考是否有其他的出路,眼下的这间录像厅,始终是上不了台面,也不能出现那么一点”事故“。
“野哥,机不可失啊!”李明亮见林野久久不语,忍不住上前一步。
“等刘歪嘴缓过劲,或者被别人抢先,我们就没机会了!”
“可以搞。”
“但是,”林野话锋陡然一转,侧头看向李明亮说道,“怎么搞,必须听我的。一步都不能错,一步都不能急。”他指向黑板,“明亮,把你刚才说的,每一句,都给我细化成可以执行的步骤。刘歪嘴的所有底细,他的人际关系网,他的财务状况,他每天的作息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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