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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倾国握紧袖里的软剑:“得快点,去浣衣局找刘进。”
浣衣局果然偏,院墙斑驳得掉渣,院里晾着成片衣物,水汽混着皂角的涩味扑面而来。几个老宫女埋头捶打衣裳,见了她们俩,也只抬眼扫了下,又低下头干活。梨春拉住个扫地的老宫女,塞过去一小块碎银:“婆婆,我们找刘进公公,您知道他在哪儿吗?”
老宫女警惕地瞥了瞥四周,压低声音:“刘公公被关在西厢房,魏公公的人天天来盯着。你们找他干啥?”
“我们是田承业御史的家人,来问当年密诏的事。”田倾国凑上前轻声说。
“田御史……”老宫女眼眶一红,“那是忠臣啊!你们跟我来。”
西厢房破得不成样子,门窗都用铁条焊死了。刘进坐在地上,头发白得像霜,形容枯槁。听见动静,他抬起浑浊的眼,忽然亮了亮:“你们是……田御史的人?”田倾国从窗缝递进去半块父亲的腰牌,刘进一看见那熟悉的纹路,突然老泪纵横:“田御史冤啊!”
“当年的密诏,到底写了什么?”田倾国急声问。
刘进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才咬着牙低声说:“那根本不是皇上的密诏!是魏忠贤伪造的,写着‘田承业通敌叛国,着即打入天牢,秘密处决’。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连周显看了都变了脸色——可魏公公的人拿着刀架在我脖子上,我敢说一个不字吗?”
“密诏上的玄鸟印,是司礼监的印记?”梨春追问。
“是王体乾的印!”刘进点头如捣蒜,“他是魏忠贤的狗腿子,当年的事都是他们一手策划的。田御史查到魏忠贤勾结后金,正要上奏,就被他们抢先诬陷了。”
田倾国只觉得浑身血液都烧了起来,父亲的冤屈总算有了实证。她刚要再问,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伴着太监的呵斥:“都不许动!魏公公下令,搜查浣衣局可疑人员!”
刘进脸色骤变:“是魏忠贤的人!你们快从后墙走,那儿有个狗洞!”
田倾国来不及道谢,拉着梨春绕到厢房后,果然有个狭小的狗洞。刚钻出去,就看见沈惊鸿提着绣春刀跑过来,脸色凝重:“不好,魏忠贤派了缇骑来,我们被包围了!”他指向不远处,数十名飞鱼服的缇骑正往这边赶,为首的正是魏忠贤的干儿子崔呈秀。
“田倾国,你果然在这儿!”崔呈秀狂笑起来,挥手叫缇骑上前,“魏公公说了,活捉这丫头,赏黄金百两!”
缇骑们蜂拥而上,沈惊鸿立刻挥刀迎敌,绣春刀撞在钢刀上,火星子溅得老高。田倾国拔出软剑,和梨春背靠背站着,摆出防御的架势。
“用定魂玉!”沈惊鸿一刀劈开个缇骑的攻势,大声喊道。田倾国立刻摸出玉珏,莹白的光芒瞬间铺开,缇骑们被刺得睁不开眼。梨春趁机把镇龙佩碎片举到胸前,白光和玉珏的光缠在一起,织成一道光盾,挡住了飞来的箭雨。
“邪物!”崔呈秀怒喝,从怀里掏出枚黑色令牌,上面的曼陀罗花纹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缇骑们一看见令牌,双眼立刻赤红,不管不顾地顶着光冲上来——田倾国认出来了,这是噬影教的控心令,和之前那面具人用的一模一样。
“这些缇骑被操控了!”田倾国大喊,“梨春,用镇龙佩驱散黑气!”
梨春点头,把碎片的力量聚在一处,白光像水波似的扩散开。缇骑们动作一滞,眼神清明了些。沈惊鸿抓住机会,一刀划在崔呈秀胳膊上:“姑娘,往御花园跑!那儿人多,他们不敢放肆!”
三人边打边退,往御花园方向奔。沿途的宫女太监吓得四处逃窜,崔呈秀捂着流血的胳膊,气急败坏地喊:“别让他们跑了!杀了田倾国的,升三级!”缇骑们又扑上来,田倾国的软剑刺穿一个缇骑的肩膀,自己胳膊却被另一个人的刀划了道口子,疼得钻心。
“姑娘!”梨春惊呼着扑过来挡住她,镇龙佩的光牢牢护在两人身前。沈惊鸿回身斩了那缇骑,却被崔呈秀缠上脱身不得。就在这时,御花园方向传来一阵骚动,太子朱常洛带着侍卫赶来了,厉声喝道:“崔呈秀!你敢在宫中动武,眼里还有朕吗?”
崔呈秀一见太子,脸色变了变,赶紧收刀行礼:“殿下恕罪,臣是在捉拿叛贼田倾国。”
朱常洛冷笑一声:“田姑娘是朕的贴身女官,何来叛贼之说?倒是你,私自调动缇骑在宫中厮杀,该当何罪?”他挥手叫侍卫,“把崔呈秀拿下,关入宗人府!”
缇骑们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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