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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春突然从马上摔下来,脚踝被藤蔓缠得死死的。一个黑衣人举刀就劈,田倾国想都没想把金钗掷过去,红光穿胸而过,那人直挺挺倒了。她扶梨春起来,见裤腿破了个洞,伤口发黑,赶紧塞过解毒丹:“快吃!”又把引光粉撒在金钗上,红光瞬间涨大,把追兵逼退了几步。
借着红光掩护跑出去数里,众人才敢停下喘气。秦风点了点人数,脸更沉了:“折了十个兄弟,全是中了毒箭。”他戳了戳士兵发黑的伤口,“张敬德早和魏忠贤余党勾上了,这些番子的毒太烈。”
梨春服了药,气色稍缓,从包袱里翻出《云纹秘录》指给她看:“小姐你瞧,书上说金钗能引方向,红光最亮的地方就对了,准能绕开官道关卡。”田倾国一看,金钗的光果然正指着东北方的小路。
小路坑坑洼洼,两边荆棘刮得人胳膊生疼。天快亮时,前头忽然冒出座破庙,庙门口挂着两具尸体,竟是皇陵的羽林卫。田倾国跳下马查看,士兵咽喉有道细伤,边缘滑得像抹了油。“是噬影教的手法。”沈惊鸿蹲下身,指着尸体腰间的烙印,“这黑曼陀罗是他们的标志。”
“噬影教不是在西域吗?怎么跑到京郊来了?”秦风急得跺脚。田倾国想起父亲的旧案卷宗——这教最擅长用毒暗杀,十年前还掺和过安化王叛乱。她攥紧金钗:“张敬德背后有人撑着,咱们得快点,定魂玉怕是要被他们抢了。”
破庙后空地上,几十匹战马正吃草,马鞍挂着黑旗。沈惊鸿眼睛一亮:“借他们的马赶路!这些人准是去皇陵的先头部队,咱们抢在前面才好。”田倾国点头,众人摸进庙,把睡死的教徒全捆了结实。
换上黑衣混过皇陵外围关卡,天寿山的红墙琉璃瓦已在晨光里发亮。陵园前的石桥上,两个黑袍教徒正晃悠。秦风压低声音:“皇陵分两进,前院祾恩殿,后院才是地宫。咱们从侧门琉璃花门进去,别惊动他们。”
侧门的锁早被撬了,显然有人先来了一步。进了前院,祾恩殿的门窗全被砸烂,地上扔着断香和兵器。殿内壁画被划得乱七八糟,只剩一幅还能看——太子母妃林婉柔举着玉珏站在织机前,身后站的正是田倾国的父亲。
“这壁画是娘娘当年亲自盯着画的。”梨春摸着壁画的裂痕,“我娘说过,娘娘和田大人是同乡,好得跟亲姐妹似的。”田倾国注意到壁画角落的落款,正是父亲被诬陷通敌的前一年。
穿过琉璃花门,后院三座石桥看着就瘆人。沈惊鸿用剑挑了块石子扔过去,桥面“唰”地弹出几十根毒针,毒液滴在石头上,立马蚀出小洞。“是暴雨梨花针!”秦风倒吸凉气,“这机关只有工部巧匠能做,张敬德早憋着反心了。”
田倾国取出金钗,把内力灌进去,红光顺着指尖流到桥面,织成张光网。“跟着光走,别踩错。”她先踏上桥,光网罩着的地方,毒针全乖乖缩在石板下。走到桥中间,金钗突然转了方向,红光打在右侧石壁上,照出个隐蔽的洞口。
“这是地宫秘道。”秦风点燃火把,“正门肯定有重兵,从这儿进安全。”秘道里又潮又冷,墙壁爬满青苔,每隔几步就有盏烂油灯。田倾国往火把上撒了引光粉,火光“腾”地亮起来,照出墙上刻满的西域咒语。
秘道尽头是道石门,云纹刻得繁复,兽首门环锈得掉渣。田倾国按李嬷嬷说的,把凤凰玉佩按在门环中间,再将金钗贴上去。两道红光“嗡”地合在一处,凝成光柱,石门“嘎吱嘎吱”开了,一股朽味扑面而来。
地宫按明陵规制分三殿,每殿都有重门。前殿石台上的先帝牌位倒了大半,地上撒着黑曼陀罗花瓣。中殿壁画倒完好,画着林婉柔主持织龙袍的模样,最后一幅里,她把枚玉珏放进了后殿棺椁。
“定魂玉准在后殿。”田倾国刚要动,被沈惊鸿拉住。他指着地面:“脚印还新,顶多半个时辰前有人来过。”秦风立马喊禁军摆阵,火把把人影拉得老长,空气都僵住了。
后殿中央摆着口金丝楠木棺,棺前石台上,枚莹白玉珏正发着柔光——正是定魂玉。田倾国的金钗突然飞过去,落在玉珏旁边,两道光缠在一处,金钗上的裂纹竟慢慢愈合了。
“可算找着了!”梨春喜得往前凑,头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几十名黑衣人握弯刀跳下来,为首的戴青铜面具,袖口绣着黑曼陀罗。“田倾国,把玉和金钗交出来,本座饶你们不死。”他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难听极了。
“护着田姑娘!”秦风大喊一声,禁军全拔出了剑。地宫空间小,刀剑相撞的脆响震得耳朵疼。沈惊鸿挥剑迎上去,剑光撞在弯刀上,火星子溅了满脸:“你的对手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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