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如今北齐连下三城,气焰正盛,再不迎头打回去,他们更要骑到咱们脖子上了。”彭君逑转头看她,眼里带着询问。官窈攥紧定北珠,声音斩钉截铁:“我以定北珠担保,三日之内,北齐必退。”
会议不欢而散。彭君逑把官窈留在帐中,低声问:“你咋就笃定沈将军的方案有问题?他带来的都是当年跟着沈老将军出生入死的人,信得过。”官窈把定北珠往桌上一放,珠子亮起,映出沈烈在营外密松林和个北齐人说话的样子:“你看,半个时辰前的事。他说‘寒鸦’已经得手,让北齐按计划来。”
她顿了顿补充:“还有,他说的那些旧事,偏偏漏了母亲最在意的——外祖父出征前,给母亲画过一幅《寒江独钓图》,他半个字没提。”
彭君逑当即派暗卫盯着沈烈。隔天一早,暗卫就带回了消息:沈烈帐子里藏着封北齐文字的密信,写着“三日后三更,火烧彭营粮草”。彭君逑当机立断,和官窈合计出个反间计——故意把粮草营的位置露给沈烈的人,暗地里布好了伏兵。
当晚官窈扮成粮草营的小兵,缩在草垛后盯着。三更天刚到,一队黑影果然摸了进来,点燃了堆“火药”——其实是彭君逑让人换的烟火。火光“腾”地起来的瞬间,伏兵全冲了出来,把黑影围得水泄不通。带头的是沈烈的副将,见逃不掉,横剑就抹了脖子。
沈烈闻讯带着人赶来“支援”,刚到营门口就被彭君逑堵住。“沈将军,深更半夜的火光,您怎么来得这么巧?”彭君逑长枪直指他咽喉,“还是说,这火本来就是您点的?”
沈烈脸色发白,却还强装镇定:“彭将军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夫听见动静就过来了。”官窈上前一步,把那封密信扔在他脚下:“这是从您副将身上搜出来的,您还有啥好说的?”
沈烈正哑口无言,营外突然传来北齐军队的呐喊声,斛律光的大嗓门穿透夜空:“沈将军!老夫已按约定攻城,你何时开营门接应?”
这话一出,沈烈突然狂笑起来,伸手一把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来的脸,竟是柳丞相的贴身谋士,秦坤的师弟赵彦!“没想到吧?”他眼睛瞪得通红,“柳大人早算到你们会怀疑,让我故意露破绽,就是引斛律光来,里应外合拿下军营!”他一挥手,藏在军中的北齐内应全拔出了刀,营里顿时乱作一团。
彭君逑临危不乱,高声下令:“林锐带一队人守营门!陈武护着县主回中军帐!其他人跟我冲!”官窈却拽住他的衣袖,把定北珠塞进他手里:“你拿着,它能映出敌人部署。我去开母亲留下的烽火台,召附近的援军!”
彭君逑知道这会儿不是磨叽的时候,解下自己的护心镜系在她腰间:“千万小心,我等你回来。”官窈点点头,带着两个暗卫就往营外跑。北疆的夜黑得像墨,箭矢“咻咻”地从耳边飞过,一名暗卫为了护她,硬生生挡了支毒箭,闷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烽火台在军营西边的山顶上。官窈跑上去时,守台的士兵早被赵彦的人杀了。她顾不上难过,抱起火把就点燃了烽火。熊熊火光冲天而起的刹那,赵彦带着几个杀手追了上来:“官窈,把定北珠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官窈背靠烽火台,握紧了彭君逑给她的雎鸠银簪——那是防身用的。“你别做梦了,援军马上就到,柳丞相的阴谋长不了!”
赵彦笑得癫狂:“你当‘寒鸦’是我?太嫩了!‘寒鸦’十年前就藏在北疆了,他才是真正的主子!”
他话音刚落,定北珠突然从彭君逑怀里飞出来,“啪”地落在官窈掌心。珠子亮起,映出十年前的景象:外祖父沈烈的营中,一名副将正往他酒里倒毒药,那副将腰上,挂着枚乌鸦令牌。影像最后浮起行小字:“寒鸦,沈氏旧部,现居北疆都护府。”
官窈心头一震——原来“寒鸦”是外祖父的人!赵彦趁她发愣,挥剑就刺。官窈侧身躲开,银簪划过去,在他手腕上拉出道血痕。就在两人僵持时,远处马蹄声越来越近,彭君逑带着人赶来了。赵彦见状不妙,转身就从烽火台跳了下去,钻进夜色里没了影。
“你没事吧?”彭君逑冲到她身边,上下打量个不停,见她只是胳膊擦破点皮,才松了口气。官窈把定北珠的影像说给他听,彭君逑脸色凝重:“北疆都护李崇,就是当年沈老将军的副将。看来他就是‘寒鸦’。”
援军一到,北齐军队很快就被打退了。彭君逑审了被俘的北齐兵才知道,李崇早和斛律光勾结好了,等拿下北疆,就让李崇做南朝的傀儡皇帝。官窈摩挲着定北珠,满是疑惑:“他为啥要背叛外祖父?十年前外祖父‘战死’,是不是也和他有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