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大气明艳,美的灼人完全不同,沈玉珠很纤瘦,面色苍白,行如扶风弱柳,是个体弱的病美人。
比起谢明枝,还是太素了些,宛如清粥小菜和国宴的区别。
李从不自觉,就在心里做了比较。
她一见李从,就红了眼圈:“表哥……”
“这是怎么了,这么委屈,难道太子殿下欺负了你?”
沈玉珠摇头:“我,我听说了表哥的事,郑氏女怎么能这么对表哥呢,太过分了,表哥这么好。”
李从笑的更温柔了:“是啊,我这么好,跟我定下婚约的女子却接二连三的弃我而去,郑氏女跟五皇兄本就情投意合,若非表妹,我跟郑氏女也不会被母妃乱点鸳鸯谱呢。”
他语气温柔,声音和煦,谁看了都觉得是个谦谦君子,可说出来的话,却如此诛心。
沈玉珠的脸色更加苍白,眼泪簌簌坠落:“表哥,这是在怪我吗?表哥明明知道,我,我也是身不由己,难道我能拒绝太子吗?”
总是这样,柔柔弱弱的,靠眼泪就能夺走别人的一切,李从早就知道,这个表妹是什么性格的人。
只是从前,他从未细想,也没计较过,若不是因为她,他错过了枝枝最后的遗言,他也不会揭开她的真面目,对曾经爱过的女人恶语相向,他会一直给她留些情面,留有余地。
此时他没说话。
沈玉珠更难过了,哭的不能自已。
“好了,别哭了。”
李从语气一软,沈玉珠希冀的望着他。
“你这样哭,太子会以为你对我余情未了,他那个性子可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若被瞧见,你如何交代,好不容易得到的侧妃之位,还没捂热乎呢,若是太子生气了,把侧妃的位子给了别人,表妹你要如何是好。”
沈玉珠咬着下唇,很是无措。
李从的神态却温和的不得了:“为了表妹着想,我们以后不能再私下见面了,你如今成了太子的女人,便更要避嫌,知道吗?”
沈玉珠有些不安:“表哥,是在为我着想?”
“当然。”李从颔首:“你是我的表妹,嫁给我亲兄长,是亲上加亲,从前的事,未免太子误会,便不要再提,过去的让它都过去吧,因着这层亲缘,太子兄长不会亏待你的。”
沈玉珠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表哥一直都是护着我的。”
李从不置可否,沉默一会,忽然开口:“对了,这么久还没恭喜表妹,未来的侧妃娘娘,便是我这个表哥,也要叫一声小嫂子了,表妹,恭喜了。”
他真心实意的道贺,甚至说了些俏皮话,到现在都不曾有任何逾矩行为,可沈玉珠却总觉得,奇怪又别扭。
“小嫂子若是没事,我就先走了,您自便。”
沈玉珠咬着下唇,只能看着李从离开的背影,自己却无所适从,茫然无措。
“姑娘……”
她的婢女拉了拉她的袖子,沈玉珠勉强回过神。
“姑娘,瞧着七殿下倒是走出来了,七殿下有了自己的生活,以后不缠着姑娘了,姑娘也能安心了,对了,已经不能叫七殿下,得叫成王殿下了,真没想到,那个隐形皇子居然最先封王乐,姑娘,您跟成王殿下是有情谊的,也许咱们……”
沈玉珠低喝:“住嘴,我跟表哥如何,还能任你随口说?”
婢女吓了一跳,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姑,姑娘之前不是一直担心……”
她急忙低下头,不敢跟主子分辨。
沈玉珠神情恨恨,很有些不甘心,之前她担心表哥放不下她,跟太子闹起来,会对她不利,现在表哥真的好似把她放下了,又开始难过。
“表哥怎么可能就这么把我放下,那些年你又不知不知道,表哥多喜欢我,记挂我,我要嫁给太子时,表哥撕心裂肺的伤心难过。”
婢女张了张嘴,没有继续劝。
沈玉珠擦擦眼泪:“可惜造化弄人,我跟表哥,有缘无分,只能辜负表哥了。”
“是啊。”婢女语气僵硬,根本就不知道,自家主子又说这话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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