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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章 爱恨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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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门内传来欧阳世稷暴怒的嘶吼,带着毁天灭地的戾气。

    不提孩子还好,一提孩子,他像被刺穿了心脏般双目猩红,“你这个刽子手!还有脸跟我提孩子?你当初狠心跳下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对那两个孩子有多残忍?”

    他痛到脊背佝偻,像有人拿钝刀锯开胸骨,再一点点剜出那颗早已溃烂的心。

    ——自从爱上她,那里就再没愈合过。

    日日夜夜,痛得他蜷在深夜的床沿冷汗淋漓;止痛药从一颗加到一瓶,仍压不住血肉模糊的疼。

    医生说:心脏没病,是有人把它活剥了,却忘了还回来。

    他以为痛到极致就会麻木,可顾安笙偏要在旧疤上再补一刀,让他亲眼看鲜血喷涌。

    “不是要逃么?又回来做什么!”

    低吼转为冷笑,笑声却比哭还难听,“继续凌迟我,好替你那野男人的双亲报仇?还是想再看我蠢一次,再跪下来给你舔鞋?”

    他曾把整颗心捧到她面前,她嫌脏,嫌腥,嫌碍眼,一脚踩得稀烂。

    那对未出世的双胞胎,是他黑暗人生里唯一的光,是他夜夜贴在腹上、对着彩超照片傻笑的希望。

    她却为了逃离他,为了那个野男人,毫不犹豫地从二十米高空一跃而下——亲手掐灭了那束光,也掐灭了他活下去的理由。

    从天台边的那阵风掠过开始,他的心就跟着她一起坠地,碎成齑粉。

    如今她哭着想把粉末拼回去——

    晚了。

    他痛极反笑,拳头一下又一下砸向胸口,像要砸穿这层皮肉,把那颗坏掉的心脏掏出来,扔得远远的,扔到她再也够不着的地方。

    鲜血顺着唇角淌下,他却毫无知觉,只低低嘶吼,

    “顾安笙,你赢了……我他妈早就没有心了,你还想怎么捅?”

    初夏的风带着夜雨残留的潮冷,吹得顾安笙连打了两个寒战。

    她蜷着身子,缩在角落里。

    她不再哭喊,不再哀求,只是静静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入臂弯,像一只被遗弃的雏鸟。

    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只剩指尖在泥地上缓慢划动——一笔,一画。

    欧、阳、世、稷。

    连名带姓,写满又覆平,覆平再重写。

    碎砂磨的指腹渗血,她也未停,仿佛这是她与那道铁门之间最后的系带。

    二楼落地窗前,男人举着军用望远镜,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镜头里,她每写一次,他心口便像被细线勒紧一圈,疼得他几乎俯身。

    他曾恨她恨到想毁天灭地,此刻却连她缩在风里打个寒战都受不住。

    “欧阳世稷……”他无声地念,像在回应她指尖的每一次划动。

    胸口骤闷,喉咙被酸涩堵住,呼吸粗重得几乎扯疼肺叶。

    风更大了,她抱臂轻颤,却仍固执地把最后一笔写完,才将额头抵在膝盖上,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

    她瘦了好多,原本圆润的脸蛋似乎都瘦出了尖下巴,身上更是瘦得缩小了几圈,腰肢纤细得仿佛一折就会断。

    是了,她怀孕的那四个多月,孕反格外严重。

    每天清晨醒来就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吃什么吐什么,哪怕是最清淡的粥,也咽不下几口。

    他那时急得发疯,找遍了国内外的营养师,换着花样给她做营养餐,可她依旧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

    也难怪……她会如此抗拒那对双胞胎。

    她将那两个孩子当做耻辱,当作束缚她的枷锁,自从得知怀孕后就想尽各种办法扼杀他们,想来她把怀孕当成了一场折磨,才那么痛不欲生。

    他就那样看着她,一站便是许久,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隐忍的占有,有被抛弃,被背叛的愤怒,最终都沉淀为没人能懂的深邃。

    他放下望远镜,转身,背影被走廊孤灯拉得修长。

    门外的雏鸟仍在风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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