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运转的排查中飞逝。
然而,反馈回来的信息却令人沮丧,无论是深入挖掘刘福生生前的情感世界,还是梳理他那看似错综复杂实则有限的债务关系,都没有发现任何具备作案动机和时机的可疑对象。
那些被寄予厚望的“熟人”,似乎都有着看似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或与案件毫不相干的理由。
凶手,就像一滴融入青山湖的水,彻底消失在了十六年前的时空里,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痕迹。
原本以为触手可及的真相,再次变得遥不可及。
刚刚轻松了没几天的邓磊,感觉肩上的压力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来了,甚至比之前更加沉重。
他独自一人靠在办公室走廊的窗边,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他习惯性地又从皱巴巴的烟盒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啪”一声点燃火机,火焰跳动,映着他眉宇间深刻的沟壑。
他深深地、贪婪地吸了一口,仿佛要将所有的焦虑和困惑都随着烟雾吸入肺腑,再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吐出。
章恒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邓磊这样一副被无形重担压得几乎佝偻的背影。
“章恒同志。”邓磊没有回头,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你说……这凶手到底是个什么鬼,上百号人,撒网似的查了两天,硬是……硬是连个屁都没查出来!他难道真能飞天遁地不成?”
章恒沉默着,他的大脑也在高速运转,将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疑点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反复播放。
他的直觉,那个一直引导着他的直觉,再次变得强烈起来——凶手,必定是刘福生的熟人,而且,极有可能就是那些曾经与湖水、与渔网打交道的人。
“邓队,别急。”章恒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狐狸再狡猾,总会露出尾巴,我始终认为,凶手就是附近的渔民,捆绑尸体的渔网,是本地常用的规格,上面打的那些活结,手法老道,是老渔民才有的习惯。”
“渔民……附近的渔民我们几乎都筛了一遍了!”邓磊猛地转过身,眼睛里布满血丝,“背景、关系、十六年前的活动轨迹……查了个底朝天!没有,什么都没有!难道我们的方向错了?”
“方向或许没错,但范围可能窄了。”章恒的目光投向窗外遥远的天际,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十六年前的景象。
他沉吟着,脑海中飞速闪过“伪造信件”、“举家搬迁”、“人间蒸发”这些关键词,一个被忽略的可能性渐渐清晰起来。
“邓队。”章恒缓缓开口,语气变得凝重而肯定,“我们可能……忽视了一个群体。”
“哦?”邓磊像是濒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目光灼灼地紧盯着章恒,几乎要把他看穿,“快说!我们忽视了谁?!”
“我们之前的排查,主要集中在目前仍留在本地、或与本地联系紧密的人员身上。”章恒条分缕析,语速不快,却字字清晰,敲打在邓磊的心上。
“但我们调查时发现,从刘福生遇害前后,直到现在的十六年间,他们那片区域,陆陆续续有三十多户人家迁出。”
他顿了顿,看到邓磊的眼神已经开始发生变化,继续道:“当时,我们对这些外迁户的调查,主要聚焦于他们家中是否有失踪或失联人员,试图寻找其他潜在的受害者或关联者。
但我们恰恰忽略了一点——”
章恒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洞察真相的锐利:“那个真正的凶手,那个伪造信件、沉尸湖底后,为了彻底摆脱嫌疑、远离这是非之地的凶手,他完全可能,就隐藏在这批‘正常’外迁的人员之中!他用时间和空间,给自己披上了一层完美的‘隐身衣’!”
“轰!”
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脑海中的迷雾!邓磊眼睛瞬间瞪得滚圆,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疼痛感让他更加清醒!
“对啊!他娘的!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邓磊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然开朗的兴奋和追猎的渴望。
“金蝉脱壳!这才是真正的高明之处!躲出去了,自然就查不到了!”
章恒果断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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