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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七九章 绑上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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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要么将我那个孽孙逐出家门、断绝关系,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关键在于逐出家门、断绝关系有用吗?

    谁会认?

    只要李敬业出事,阖家上下必受牵连。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早早支持陛下……

    刘洎目瞪口呆,这才明白李勣的难处。

    他被陛下用一个李敬业给绑架了……

    “这……”

    刘洎无言以对,既感荒谬、又感震惊。

    陛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居然便捏住了李勣这条老蛇的七寸……

    但转瞬一想,也不尽然。

    以李勣之智谋、手段,当真就因为自己的孙子忠于陛下便不得不改弦更张、参与到易储之中?

    难道就没有随势而为的意图?

    毕竟倘若太子他日顺利即位,身为太傅、太尉的房俊依旧权柄赫赫、横贯朝野,他李勣还是要被死死压制。

    想要改变这种状况,唯有易储,博取一个从龙之臣的身份……

    李勣喝了口茶水,看着陷入沉思的刘洎,感叹道:“我如今已然无法可想,只能听之任之,纵使他日万劫不复也别无他法。但你不同,还可以继续鼎力扶持太子,将来太子登基也是盛世辅臣,功在社稷。”

    刘洎狐疑的看着李勣。

    这话是出自真心,还是挑拨离间?

    以当下之情况来看,太子登基之后受到重用的必然是房俊一系,马周、崔敦礼、甚至是裴行俭、刘仁轨……哪里轮得到他?

    以私利而论,他应当站在陛下一边,支持易储。

    可问题在于他今年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且身体素来不好、病疾缠身,能活几天尚未可知,有必要去掺和这等大凶险之事吗?

    思忖良久,他问道:“以英公之见,储位有可能更替么?”

    李勣呷了一口茶水,淡然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世间任何事物都在不断变化之中,世事无绝对。”

    说的是“世事无绝对”,实则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既然任何事物都在变化,储位自是亦然……

    刘洎默然,伸手拿起茶杯凑到嘴边却发觉茶水已经温凉,见李勣要让人续水,遂摆摆手,起身告辞。

    李勣将其送到二门外,负手看着刘洎背影远去,抬起头看着雨雪肆虐的暗沉夜空,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

    今晚他对刘洎说的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但有一句却是实话。

    那便是如今李敬业去到陛下身边已经不受他控制,而以李敬业之能力远不足以辅佐陛下完成易储之事,与其事败之后遭受反噬、阖家受累,还不如拼尽全力帮助陛下。

    太宗皇帝当真厉害,尤其与文德皇后所生诸子皆一代人杰,就连最是绵软懦弱、没有主见的陛下,认真起来也时不时都能来一手惊艳无比的操作……

    以区区一个李敬业,便将整个英国公府绑上他的战车。

    *****

    木鹿城。

    王孝杰踩着融化的雪水走进城主府的正堂,眯着眼适应一下室内昏暗的光线,见薛仁贵正伏案查看舆图,遂扬了扬手中的信封,语气轻松:“将军,太尉年前从长安送来的密信!”

    “哦?”

    薛仁贵直起身,揉了揉眼睛,从王孝杰手中接过信封,取出信笺,一目十行。

    “苏大都督亲至岘港指挥,太尉坐镇华亭调度后勤,此番中南之战必胜无疑。”

    薛仁贵刚刚俯身欲再度查看舆图,又直起身取来火折子点燃一旁烛台上的蜡烛,然后从一大堆舆图之中翻找出一份摊开,仔仔细细查看起来。

    “太尉在信中说等到中南之战结束,会有一支舰队赶赴波斯海会同没巽港的扶余隆直抵弗利刺河与底格里斯河的入海口,然后沿着弗利刺河逆流而上,与我们水陆并进,剑指大马士革……”

    弗利刺河与底格里斯河是两条注入波斯海的河流,其流域之内文明久远、源远流长,华夏史书自古便对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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